她有足够的自知之明,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杀不杀梁笙她说了不算,但最好让这个狗东西多活些日子,好让她有时间把这些年受的每一份罪都连本带息的还回去。
“作为你的夫君,必定为你报仇。”温骁说的无比认真。
这让姜容鹤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她马上清醒了过来。
男人嘛,最擅长油嘴滑舌哄女人了,当不得真。
何况这个温骁性子里带着几分放肆邪气,她实在拿不准这人的心思。
“好。”她顺从的点头,继续靠着温骁小鸟依人。
只是温骁并没有杀梁笙,他需要以此彰显自己的仁义,所以封他爵位,赐他府郏
却又逼他日日朝皇宫的方向磕头叩拜,以称臣之礼对自己敬重,并将自己每日吃剩的膳食恩赏给他。
把他当狗一样养着。
于高傲狂妄如梁笙,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但其他皇亲国戚,温骁一个都没有放过。
男子斩首,女子为奴,饶是昔日宫中尊贵的后妃,若娘家识时务投靠了温骁,他还点头放过,若不识时务,一律充入教坊。
温骁的狠厉与铁血手段令人咋舌,他以极快的速度改朝换代建立新朝。
大澧亡了!
姜容鹤被安置在了澹台。
这里是昔日皇上午间休憩的地方,离着御书房最近。
温骁已经挪进宫里,正准备着登基事宜。
瞧着熟悉的皇宫,阿南忍不住更咽:“我还以为没命活着呢。”
“命是自己的,就该握在自己手里。”姜容鹤靠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若是不抛下脸面身份去试一试,如今就要如其他人一般,充入教坊,为奴为婢了。”
阿南连连点头,左右瞧着无人,才敢小心翼翼的嘟囔:“听说世子性情乖张,姑娘伺候他,可要小心埃”
乖张吗?
她没觉得,但放肆是一定的,里里外外都充满野性。
“昨晚,我求了世子恩准,可以去东宫送一送故人,你去传一顶小轿来。”
阿南一扫悲伤,很快就神气起来了:“是。”
因着姜容鹤得宠,他也被太医治好了腿脚,如今又似从前那般走路时健步如飞。
小轿很快就来了,依旧是在小轿边上跟着,却是一脸神气。
大澧亡国,后妃都要发卖为奴,遑论东宫女眷?
梁笙已经被押去温骁赐给他的府邸关押,他所有的女人都要被送去教坊为奴。
坐着小轿来到东宫,这里正一片哀嚎,这些昔日在梁笙有意纵容下对她不敬的女人,此刻哭的好不凄惨。
“娘子。”温骁麾下的士兵,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姜容鹤刻意看了看大殿,然后回头,笑盈盈的瞧着哭喊的女眷。
她们昔日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狼狈。
“太子妃,太子妃。”赵宜君挣脱士兵,那一身缂丝衣裳,此刻也掩盖不了她的狼狈,她跌跌撞撞的冲过来跪在姜容鹤面前哭喊:“求太子妃救命,妾身宁可剃发出家也不要去教坊,求太子妃救命。”
姜容鹤红唇微勾,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现在是世子的女人,前朝太子妃的身份,也配安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