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楼寂寂,夜沉沉,身后是巍峨陵园,更是阴气森森。夏侯子莘一瞥四周,奇怪地道:“夜深了,公主这是打什么地方回来?”
姜楚陌已然没有平日里的好脾气。什么素养,什么风度都统统远离他远去。剑眉一挑,脸子一撂,提高声线没好气地道:“夏侯将军!公主去什么地方还要你管吗?”
“咦!我只是关心。怕公主出去遇到危险。”夏侯子莘无辜受了气,大鼓眼直白姜楚陌,胳膊肘儿在反应过来也叉腰。瞧那样若不是念在姬玉萝在,他定要与姜楚陌打上一架。
姜楚陌对于夏侯子莘挑衅的动作,也表现出强烈的不满,退开一步,叫嚣道:“要不要再来切磋一下?”
夏侯子莘鼓眼一翻白,马步一拉,就撸胳膊肘儿,“那好啊!来来来!正好上次没有分出胜负。”
天朝盛行武,每年不知要举行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比武。两大卫将军又本是校场上选拔出来的武将。那些随行来侍卫更好似见惯了他们比武,没谁号召,异口同声呐喊起来。
大多忠心的明着喊出夏侯子莘赢。那少部分奸滑的却做了中间派,不过忠心的高喊声震天,直冲云霄。因而,夏侯子莘听到的只是震耳欲聋的助喊声。
好在姬玉萝不过一个责怪的眼神瞥去,皇家的威严所镇,深夜呐喊弱了下去,直至悄然无声。可那已经对扛上的两人却是怒气未消,短短的一刹那,拉开了架势。
不过一眨眼,惨淡的月光下两人动上了手。
拳风呼呼,身影幻动。一时间,看的人目不暇接。
姬玉萝也想看看天朝两大卫将军身手到底如何,作了壁上观。表面却佯装吓得花容失色,急得团团转。
“奶娘!这可怎么办好?”
“两位将军别打了……”灯笼无声掉落青石地,张奶娘一边扶向姬玉萝,一边慌不迭地出言相劝。
场中的两人看似较上了劲,动了真格。拳来脚往,打成一团。院中的那株老槐树被击出的风带得枝条摇曳,泛黄的叶簌簌脱离。
青灰色的天空下。那打斗圈忽一会儿收缩,忽一会儿扩大。而落脚点内的侍卫与宫人早被惊动,他们接踵而来。不过,也没多大惊,估摸是见惯了两大卫将军随时动手比武。
冷不丁,夏侯子莘朝侧一闪,姜楚陌一个收势不及,那带风的一拳就呼呼向姬玉萝面目击来。
惊呼声乍起,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都提到嗓子眼,注意力跟随拳头而动。
姬玉萝袖中手下意识内敛收紧一下。弹指间,拳到鼻端,她却尖叫一声,手慌乱挥动,如纸片一般向后倒去。
“奶娘!”
“公主!”
尖叫声过后,包括夏侯子莘在内都忘了呼吸,万籁无声,仿似时间停止了一般。
意想不到,拳头在女子鼻端及时不前。
身子半倾向地。腰间一紧,一只大手闪电般捞来,时间真在这瞬息间停止了。姬玉萝怔怔地盯着拦腰截住她倒地的姜楚陌。
是想试探她有没有武功吗?
一眨眼,姬玉萝站好,姜楚陌袍裾一撂,抱拳向地跪去,头深埋,“末将罪该万死!”
“公主受惊了!”夏侯子莘也接着行大礼。
围观的人互视一眼,感到大祸临头,不约而同随两人跪去。
“公主吓着没?”张奶娘惊呼一声,疾步跑上来,与奔来的小昭同时扶住微微颤抖的姬玉萝。
姬玉萝一抬头,就见小桂倚天香楼楼廊而站。黑暗笼罩着女子,她看不见她脸上是何表情。可她纹丝不动,她也大致猜出了她的心态。不就如她一样吗?看好戏!
不快地瞥了眼她,捻捻衣袖,喘息定了,盈起一抹笑来扶向两大卫将军。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只是眉头深锁代表她受惊不小,“起来起来!本宫也是英雄儿女之后。刚才不过是姜将军失手!”
夏侯子莘一听姬玉萝未怪罪姜楚陌,有点失望,起身后扭头向姜楚陌道:“算你小子运气好。若是换成皇上,管叫你人头落地。拖也午门斩首。”
这话姬玉萝不爱听,她道:“夏侯将军!若说追究你们俩谁也逃不脱干系。本宫记得,刚才是你挑衅在先。”
夏侯子莘鼓眼一瞪,明显感到姬玉萝在袒护姜楚陌,细想起姬玉萝与姜家的关系,他颓废不再吭声。
姬玉萝达到目的,负手于后,环瞪着四周的人,厉声道:“今晚可发生什么事啦?”
夏侯子莘一撩眼睑,就见姬玉萝目光如电盯着他,柔弱玉立其中的女子虽年纪小小,却浑身散发出皇家不可抗拒的威严,他转瞬犹如大梦初醒,率先道:“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一路到天香楼的短短时间,两大卫将军又在暗里斗嘴。
只要不伤大雅,倒也平添幽默风趣,姬玉萝当是慰无聊的宫廷生活,也由着他们。
打发了两大卫将军下去。张奶娘送了他们出门。姬玉萝侧躺于榻,望着铜香炉上袅袅升空的薄烟,眼前浮现出姜楚陌那一拳击来的惊险画面。
秀眉一拧,倏地一惊,暗想:莫非姜楚陌怀疑是她杀了那三十多个护院,才灵机一动,借夏侯子莘挑衅临时来一试探?
怀疑是怀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