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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杀高太公,高老庄出现的猪妖便都死于龙泽之手。

但高老庄诅咒之谜,依然没有解开。

“小神僧,我听到那里有声音。”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小山神战兢兢地从地里爬出来,用大拇指指了下后堂。

“还有漏网之鱼!”

龙泽杀得兴起,遵照山神指引的方向,看到一面普通的土墙。

“是,里面有人!”小山神说。

二话不说,龙泽抄起禅杖砸塌了那面墙壁,就见到一个垂垂老矣的猪头妇人,坐在装饰了黄金和象牙的床上,牙齿掉光的嘴里不知在咀嚼什么。

猪头已因衰老干瘪下去,更显得丑陋不堪。

可看到龙泽,猪老太没有像高太公他们那样发起攻击,也没有任何敌意,只是专注地吃着手里的东西。

“你是妖怪?”龙泽问。

“没错,我是。”猪老太倒直接承认,

她浑浊的眼睛看到龙泽身上的袈裟,忽然咧嘴笑了笑:“你这身袈裟很熟悉,我见过,但那那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说话时,漏风的嘴巴里调出些面粉和野菜的混合物。

“我的袈裟....你见过?你到底是谁?”龙泽心怀戒心,只要这老太稍有不对,他一杖就可以结果了她性命。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高老庄的诅咒,正如你刚才所见,你杀了那么多怪物,但诅咒依然没有解除。”老母猪张开满嘴黄牙的牙齿,徐徐道:“高老庄遭受的苦难超出你的想象,你实力很强,但与那些制造这些事故的大人物相比,差的还太远了。”

“谁造的孽,高老庄的人为什么都变成猪?”龙泽把禅杖落在地上,暂时收敛起杀心。

面前奄奄一息的猪老太,应该是高老庄诅咒唯一的清醒的幸存者。

好在虽然猪老太不知道为何没有失去理智,但她显然并没有恶意,寻思许久,将数百年凌乱的记忆梳理起来,猪夫人缓缓述说道:

“事情刚开始,还是很圆满的。我们高老庄的人,听说猪八戒在西天佛祖那当了净坛使者,都很高兴。四方来拜谒和修行的人也多了起来,高老庄真正兴旺发达了。但是好景不长,一次血雨之后,高老庄就受到了诅咒,女人们再也没生下过孩子,生下来的都是一只只的猪。五百年了,高老庄就是在这一个诅咒里循环沦陷,生不如死!”

“那猪刚鬣回来过吗?”小山神躲在龙泽背后问。

“他当然回来过,西天取经后,他成为净坛使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破西天的束缚,回来找高翠兰。但取经一去十四年,高翠兰早已嫁人,都是中老年妇女了。而且高老庄,也再也不是他离开的样子。”

“猪刚鬣见到高老庄的惨状,用尽浑身法术,都无法打破这层诅咒,最后,他尽了一切努力,高翠兰还是生下了最后一头猪。那一天,猪刚鬣扬天长啸,他放弃了一切希望。对这个世界和佛门的怨恨已经让他麻木了,他从此消失了。”

“啊?”龙泽和黄欢对视,谁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猪刚鬣最后乘风去了,正如他当年乘风来时的样子。临走前,他哭出了泪,说如来骗了他。”猪夫人说。

龙泽:“他的意识是,这是如来佛祖制造的诅咒?”

猪夫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猪刚鬣回来的时候,法力已经大不如初,大概是受过伤吧。他临走前似乎是想去南海珞珈山,但不知道去没去,但总之,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龙泽忍不住问:“那他没去求斗战胜佛,也就是那只猴子吗?”

“猴子,斗战胜佛?”猪夫人表情痛苦地想了半天:“没提到过,一句都没提到过。我问过他,但他的反应,总是避开孙大圣,连金身罗汉、八部天龙菩萨还有功德佛,都一句没提,仿佛这些人从不曾存在过。”

许久的沉默,龙泽又问:“那现在福陵山上作乱的魔王是谁,他是从高老庄逃出去的,他现在把方圆八百里的百姓害的不成样子,佛道两家的修仙者,也被他杀了几千个,老太太,你认识他吗。”

朱老太吃了口东西,点点头道:“我的确认识,他是高老庄的人,跟我也沾亲带故。本来是很好的孩子,只不过生下来就是猪的样子而已,但五百年的禁锢,还有猪刚鬣的失踪,都让他性情大变。某一天,他从我这偷走了猪刚鬣留下的东西,凭那东西逃了出去。”

“他是谁?”

“那个高翠兰所生下的猪仔,吞噬了全村的怨恨,给自己起名叫猪钢鬓。上了浮屠山,盗取仙丹,又去了福陵山猪刚鬣带过的地方。以后的事情,你们两个大概就都知道了。”

猪夫人风轻云淡地苦笑:“猪钢鬓以为他是打破命运枷锁的猛士,抢走猪刚鬣留下的宝贝,他就是另一个齐天大圣,但实际上,不过是个反抗车轮的虫子罢了。”

“猪刚鬣留下了什么东西?”龙泽十分好奇。

猪夫人往嘴里扔了一把炒面,轻轻咀嚼,淡淡道:“钯篱子,我们都叫这个。用你们的话说,应该是上宝沁钉耙,或者说是.....九齿钉耙?”

“九齿钉耙?!!”龙泽、小山神同时叫出声。

“怎么会呢,净坛使者连兵器都不想要了?”

猪老太咳嗽两声,苦笑说:“他没有抗争之心了。人若是心死了,一根耙子,能管什么用呢?”

龙泽也大感诧异,五百年前,高老庄受到诅咒,人只能生下猪。猪八戒从西天黯然返回,又黯淡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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