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那个知青姐姐白天工作,中午在工地午休,晚上就回到城里家。孙超华在工地混熟了,才想起去姐姐那里借本书。
他选择出工前十分钟,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过午休,他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走到门口,瞧见工头在严厉斥责那个知青,便知趣的退了回来。
晚上,大家私底下小声议论,孙超华感到好奇,就听到和依萍同在厨房的阿绵解释道,“以工作为由教训她是表面现象,实际她撞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其它人想打听发生了什么,她却卖乖子地说,“此事涉及领导隐私,无可奉告。”
“矣1厨房中那几个包打听,都失望地发出一个叹息,没趣地离开了。
阿绵知道,这里人多嘴杂,她担心哪天领导找她说事,那就不值得了。
吃过晚饭,依萍问他有没有兴趣出去走走,孙超华心想,来了一个月了,整天基本在这个工地的院墙内,也想到附近遛,了解附近的道路标记,乘车路线,将来回家方便。
两人出了院子,经过依萍的介绍,孙超华才大致明白,他们所在的方位是西安城里西稍门,附近有1路公交,向东是灞桥方向,向西是药厂方向。
两人走着,孙超华很想知道大家在厨房议论那插队姐姐的事,担心依萍不肯说,便故意旁敲侧击,“今天好奇怪,本想去插队知青姐姐那里借本书,碰到了尴尬的事,书也没有借成。”
依萍见他提起,想了一想说,“奥,你说的那事,在厨房不好说,其实是这样的,”
她告诉孙超华,当天上午,那知青午休前是挨着那个叫密密的女工睡着,迷迷糊糊发现发现有人压在她的大腿,醒来一看,发现是工头侧身抱着密密,她吓呆了,惊叫了一声,就急忙向外跑出去,工头见状,也跟了出来,就开始训斥她了。
依萍说,“那知青平常不在这休息,今天刚好碰上,其实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经她这么一叫,让工头和秘密难堪极了。”
孙超华这才明白姐姐挨训的真实原因,但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便问,“都是在一个村,那个工头已经成家,那以后密密咋嫁人?”
“不用担心,人家已经有婆家,不过穷的叮当,还指望着密密那,你没有见过那个男的,也在我们队的另一个工地,看着就窝囊。”
“唉,那秘密为什么要那样呢,不怕男的日后拿这说事?”孙超华不明白。
“我说弟弟,真是书呆子,像那男的敢吗?”看孙超华疑惑样子,她接着,“你一定想问密密图什么,没有看密密的工作内容,技工、采购,多舒服,才二十多人,至于要一个人专门来干这吗?还不是为照顾密密而已。”
经依萍这么一点拨,孙超华恍然大悟。
“我们这里怪事多着呢,”依萍给孙超华说了另外一件事。
那个和她一起厨房工作的阿绵,人长得也灵性,已经订了婚,就在距离孙超华家不远的村庄,男孩也长得帅气,阿绵想让他也到这里打工,一起赚钱,无奈那男孩心高气傲,看不起这些粗重的力气活,整天与社会上好吃懒做的人,搅和在一起,还时不时来找阿绵接济。
“阿绵为什么不与他解除婚姻那?”孙超华好奇问,“咋没有呢?几次想说都不敢说,”依萍为之惋惜。
依萍向孙超华较细致的介绍了阿绵的遭遇,阿绵家境困难,是家唯一个女孩,底下有三个弟弟,父母16岁就把她许配给现在婆家,那是男孩家比较富裕,经常接济阿绵家,男孩父亲突然变故离世后,殷实的家境开始衰落,加上他好吃懒做,每况愈下。
现在阿绵的家倒好些了,几个弟弟在工地也能赚钱了,本想让男朋友也来,谁知他根本不愿意,阿绵曾经想让父亲,提出解除婚姻,父亲却说,过去受人家恩惠很多,坚决不同意,阿绵曾亲自找人家谈,不但没有结果,还受到了威胁。
讲到这里,依萍说,“这不,你还没有来之前,阿绵认识一个很不错的男孩,长相比现在的差了一点,但人很精明,相处了一阵子,男的对阿绵挺好,当阿绵鼓起勇气,向婆家再次提出解除婚姻时候,他男朋友带了一伙人恐吓那小伙子,弄得人家再也不敢与阿绵交往了。”
“那现在咋样了,”孙超华刚说完,依萍就回答道,“还能咋样,经过那一次,阿绵心也死心了,家里又不支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依萍说完觉得阿绵胆怯,没有抗争勇气,激动地说,“这是如果发生在我身上,绝不会闹成这样,大不了两败俱伤也要抗争到底,否则,以后就没有好过的日子。”
孙超华没有想到,这个最早实现副业自救,改变村庄面貌,远近仰慕不已的小村庄还存在着这样让人揪心的事,真是,幸福大都相同,不幸各有不同。
“那你的婚姻幸福吗?”孙超华试探地道,“问得冒昧,不方便可以不说,”他为自己的唐突找下台阶说辞。
依萍沉思一会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我们是自愿的,他家条件一般,但他在努力地改变,这就够了,再说,我也没文化,还能咋样,差不多就行了,”言下之意,还是满意的。
依萍见孙超华半天不语,看他良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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