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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超华、欢怡两个年轻人之间,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孙、王两家人都一如既往,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王技工也始终如一,帮着维护着那台老旧的机子。

即便是孙大妮出嫁前,家里购买了新的缝纫机,王技工还是忙前忙后地为大妮无偿服务,直到送大妮出嫁。

孙、王两家的关系起始于两个孩子,也因孩子的成绩在学校,一直名列前茅,大人觉得有面子,小孩觉得有内容;那个时候,在农村相互帮衬,是非常普遍的,常常是一个家庭与其它家庭,人际关系的好坏衡量标尺。

其实两家人都有一个心愿,希望两个孩子有好的工作、好的职业、好的未来,至于结为秦晋只好,虽然没有直说,都认为那是迟早的事,只是目前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张热情的娘家,有一台很老的旧缝纫机,年代很久了,没有人喜欢使用它,张热情的父亲在活着的时候,就把它送给了女儿。

这一年,孙大妮已经是十三年岁大姑娘了,在本校小学,四年级就读,对学习不感兴趣,一来自身学习意愿没有意识,二来目睹了刚分家时候,父母的艰辛经历,虽然年幼,但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对父母为他们姊妹们的学费,东家借,西家还,‘拆东补西’的艰难情绪,记忆犹新,在她小小的年纪,就烙下深深的阴影,一直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学些本领,能替母亲分忧。

她知道,大哥上学最有希望,也是他们家的骄傲,所以心里暗自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自立,就辍学,把家里有限的资源,留给最有机会,可以让她们家族出头入地的哥哥们。

自从旧缝纫机搬回家里,她一有空,就观察妈妈做活的样子,有时偷偷学着妈妈干活的动作,学做一些简单的活儿,比如做鞋垫子等,后来就做个袖套,再后来,就学做个围裙什么的。

到了十二岁那年,她基本能单独做裤子、衬衫了,她为自己的选择,而十分欣喜,无奈老掉没牙的机子,总是隔三差五出故障。

孙大妮央求妈妈,给王欢怡的父亲说说,让人家礼拜天回家,有空給看看。

王欢怡的母亲,对老公就那么提说了一下,王技工二话没说,就拿着工具给诊断、查看,经过试机,发现有好多部件磨损,就叹气地摇摇头说,“这个机子年代很久了,好多人家都不用了。”

“能修好吗?伯伯,”孙大妮瞪着大眼睛,焦急问,见王技工一言不发,很专注地将机头各部位,又重新查看一番。

张热情也注意到了,王技工一言未发的忧愁样子,急切地问道,“老哥,大家很喜欢缝纫,就是这个机子,每到关键时候就出毛病,还能修好吗?”

王技工这才起身说,“要彻底修好,不可能了,但我可以让它,可以满足大妮做活用,”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说,“只是要定期维修,大妮还要定期,按我说的在一些部位加机油,完了又要擦干净,这样就不至于做成的衣服上有油迹,就是要遭受麻烦了。”

“伯伯,我能做到,也不怕麻烦,”孙大妮听说还能用,一下子兴奋起来。

王技工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功夫,将那台机子竟然给整好了,然后告诉大妮,注意操作要点,还教给加油的部位,再让大妮重新学做一遍。

大妮试了试机子,看了看针脚,很满意地笑了,王技工问她,感觉如何,“过去踏着很费劲,现在轻松多了。”孙大妮操作后,说出自己感觉时,十分得意。

张热情端了一盆热水,王技工洗手、擦拭了脸上的痕迹后,收拾工具,就要起身告辞,被张热情留下。

“你回去嫂子他们晚饭肯定吃了,没啥招待,你就将就吧,”说完,孙大妮就兴冲冲地端上了千层油饼和油泼辣子水,那是母亲烙的绝活,最好的东西,用来招待客人了。

“那好,叫老万一起来吧,”王技工说完,才想起来的半天,没有看到孙老万,就问道,“妹子,怎么没有看见老万?”

“我爸在沙场做活去了,大哥去了学校,二哥出去逛了,就我和妹妹在家。”大妮给王技工解释了家人各自的去向。

“小妮来,给你一块,”王技工说着,就给八岁的小妮,撕了一块。

小妮子急忙接过说了一声,“谢谢伯伯了。”

在孙小妮的眼里,这是家里最好吃的东西,只有家里来了贵客,妈妈才做她擅长的千层饼,也只有这个时候,妈妈才给她,分一小块,让她尝尝鲜。

她记得,平时家里都吃的是,玉米面做成的粑粑,玉米籽与小麦面的面糊,看见别人吃到两混面(玉米面与小麦面各半做成的馒头)就眼馋,有时候自己,还哭着也要的时候,妈妈就不得已,厚着老脸,去条件好的人家要一个,然后总是叮咛说,以后大一点,就要挣点气,不要让家人为难了。

那个时候,布料短缺,凭票限购,农村人称洋布,一般农家孩子买不起,父母们只好将分到的棉花纺成线,再用自制织布机织成棉布,再用染料染成黑色或蓝色,通过缝纫机,编织成衣服,所以会缝纫机,是女人必须的技能之一。

孙大妮缝纫技巧越来越娴熟,几乎替代了母亲,这样就让母亲腾出空来,纺线、织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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