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简君平满是关切与怜惜的脸,简浔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奇迹般的克制住了心里刻骨的悲愤与仇恨,虽然深究起来,简君平才是造成她前世悲剧,也是造成所有人悲剧的罪魁祸首,“我吃好了,多谢二叔关心,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我爹爹?二叔能带我去见我爹爹吗,我不会打扰他养病的,只要看他一眼就好。”
简君平闻言笑道:“今日二叔怕是不能带你去见大哥了,他最怕的就是过了病气给你,便你去了,也定不会见你的。不过你放心,二叔与你二婶说几句话儿,换件衣裳就会继续照顾大哥去,定会照顾得他平安无事,即日好起来的,你就安心跟着你二婶,身体撑得住呢,就去前面,若实在撑不住,不去也没妨碍,总归凡事有我们这些大人呢。”
简浔就知道简君平不会让自己去见父亲,只怕在自己再次“被掳走”之前,她都别想见到父亲了,也不多说,只乖巧的点头道:“既然爹爹怕过了病气给我,不肯见我,那我听二叔的,不去了,不过我今晚要与二婶一起睡,我怕……”
说到后面,声音里已然带出了哭腔。
简君平与古氏对视一眼,心不由软了一下,嘴上已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这些日子日日与你二婶一起睡都可以。”
简沫忙在一旁凑热闹:“我也要跟娘睡,我也要跟娘睡。”
古氏心里虽稍稍有些不受用丈夫的话,让浔姐儿日日跟她睡了,他又睡到哪里去,不是给了他名正言顺去后面那两个贱婢屋里的机会吗?不过想到自家的“大计”,再想到如今府里到底在孝期内,丈夫当不至于荒唐到那个地步,到底还是忍住了,笑道:“行行行,两个丫头今儿都跟我一起睡,不过才吃了饭,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且让丫头带你们出去逛逛,消消食,再回来歇息也不迟。”
也不知道二爷要与她说什么?
琵琶便笑着上前要引简浔和简沫出去:“大小姐,二小姐,让奴婢带出去院子里逛逛去可好?”
简浔却打了个哈欠:“我好困,现在就想睡了,二婶,我能不出去逛吗?”说完又是一个哈欠,人也直往何妈妈身上靠。
何妈妈见了不免心疼,道:“二夫人,我们小姐这几夜都没睡好,白日里又劳累,不然就让奴婢服侍她早些歇下罢,也省得明儿更没精神。”
古氏见简浔的确已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得向简君平道:“既然如此,妾身且先安排两个丫头睡下了,再来陪二爷说话儿罢。”一面上前抱起了简浔。
简君平则顺势抱起了简沫:“也好,且先安排两个丫头睡下罢。”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古氏的卧室,一番盥洗规整后,简浔头一才挨上枕头便“睡着了”,简沫虽还不困,架不住古氏一心惦记着与丈夫说话儿,又是哄又是吓的,不一时也睡着了。
古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丈夫一定等久了,忙将何妈妈与简沫的另一个奶娘打发了,再去到外间将其他服侍的也打发了,方问起简君平来:“二爷有什么话儿与妾身说呢?”
简君平啜了一口茶,才沉声道:“我这两日仔细想了想,只是通过对浔姐儿好,让浔姐儿对我们言听计从,达到让大哥多过两年再续弦生子的目的,也未免太慢了些,且也治标不治本,就算我们赶在大哥之前有了嫡子,只要大哥还在一日,只要大哥有儿子,爵位便怎么也不会有我的份儿。”
古氏闻言想了想,点头道:“可不是,谁让大哥是嫡长子,哪怕他样样都不如二爷,只要他在一日,只要他生下儿子来,这爵位便始终只能是大房的,绝没有我们二房的份儿?可凭什么啊,这爵位是祖宗传下来的,那便该人人都有份儿才是,一般都是简氏的子孙后人,谁又谁比高贵不成,就为着大哥比二爷早生了两年,二爷就该拼死拼活的白为他和他的儿孙做嫁衣,到头来自己却什么都落不下,妾身就该任劳任怨的替大嫂管家跑腿儿,操碎了心却仍是费力不讨好吗?妾身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总算如今二爷也想通了,二爷有话只管吩咐便是,妾身都听二爷的。”
简君平却沉默了好半晌,沉默得古氏都有些着急,打算再开口了,他才终于皱着眉头开了口:“大哥如今不是病着吗?他又自来对大嫂和浔姐儿爱若性命,如今大嫂去了,他只有越发将浔姐儿视为命根子的,若这个当口,浔姐儿有个什么好歹……”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古氏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越发压低了声音,但声音里的紧张与兴奋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若是浔姐儿有个什么好歹,大哥本就病着,病势一定会加重,指不定就……就随大嫂一并去了也说不定。就是浔姐儿,到底是我们眼看着长到这么大的,素日又乖巧懂事,妾身实在有些不忍心,要不,就别伤她的性命,只远远的将她送走也就是了?”
话音未落,简君平已不悦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伤浔姐儿的性命了?连远远将她送走我都没想过,我只是想将她送走几天,让大哥病势加重,以后只能常年卧床,再不能续弦生子而已,终归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我便养他们父女一辈子又何妨?”
何况果真那样做了,他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不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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