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海方土,文明未达,自古都是蛮夷之地。
一艘超大的航船停靠在海边,那里并不是平静的海湾,断斧劈开似的峭壁耸立,船下的漆黑的海面起起伏伏,似巨大的猛兽潜伏,平静表面下暗藏凶机。
突然一阵“叽里哇啦”愤怒的喊叫伴随着海风传送了过来,由远及近,于是靠近悬崖,越是听出声音里的焦急与愤怒。
“宫主坚持住,马上就要到了。”
听不懂的蛮夷语中时不时夹杂着天朝语,语气也是焦急担忧。
终于有人到了悬崖边时,只见七八个身穿白衣的人搀扶着一女子直直的向悬崖冲了过来,虽然使着轻功,但是气息紊乱,神态焦急,衣服上大都沾有血迹,显然都受了伤,后面还跟着一群飞奔而来的蛮夷人。
他们身材高大,四肢健长,就算没有轻功,飞奔起来速度也不可小觑,况且他们手中还拿着巨矛,还有人不断的向前仍石头,方向奇准,力气极大。
前面逃跑的人一个不注意,不管被什么扔中,那绝对是立马倒地爬不起来的。
所以他们不仅要死的护住看起来已经要不行了宫主,还要频频回头,注意后方追兵的情况,及时他们都是天宫最出色的弟子,现在也显得狼狈不堪。
“先带宫主跳下去。”其中三四个弟子听后便头也不回的直接从悬崖上纵身一跃,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大船上。
在船上留守的弟子立马就开始拉起船帆,风一鼓,就开始驶离断崖。
悬崖上的弟子留守到最后一刻,然后在齐齐飞身向船跳了过去,可就在他们还在空中的时刻,蛮夷终是追到了悬崖。
他们看着开动的帆船愤怒的嘶吼,举起手中的武器使劲的向船上掷去,船上的弟子纷纷躲避,但是还飞身在空中的弟子却无处可躲,当时就有三人被击中后背直直的掉进了漆黑的海水中。
涌动的海水只砸出了小小的浪花,便彻底的吞没了生命。
最终留下断后的四个弟子也只有一个人安全的回到了船上,他们看着翻腾的海面,也来不及悲伤,马上各司其职开始自己的工作,前面还有长的路要走,回家的路也是杀机四伏。
船上的房间里,天宫老宫主脸色苍白,嘴唇泛乌,像是中了毒一般。
天宫上任右护法焦急的等在一旁,只能睁眼看着,却无能为力。
半晌,老宫主口中直接喷出一口黑血,脸色才终于缓了过来。
“怎么样了?宫主?”
“笙箫啊,本宫怕是坚持不到回去了。”老宫主开口声音嘶哑,完全不像在天宫时的温婉清脆。
右护法笙箫一听当时眼泪就落了下来,“怎么会呢,我们都已经找到另一颗天石了,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宫主,您在坚持坚持,回去就好了。”
老宫主疲惫的靠着抱枕躺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命中注定的,哪能轻易的就逃得掉呢,本宫现在很后悔带你们出来了,白白折掉了那么多生命。”
笙箫两忙跪在老宫主的塌边,哭着说道:“我们不后悔,我们愿意为宫主献出生命,就···就只希望宫主您不要放弃,我们都走到这儿了。在坚持坚持,就能回去了。”
老宫主抬起手准备给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右护法擦擦眼泪,但是抬起手来才看见自己的手已经横生皱纹了,那干瘪蜡黄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才三十多岁女人的手。
她微微一愣,想起什么似的向脸上摸去,笙箫见状连忙握住了她的手,“没有,宫主的脸还是像原来一样白皙漂亮,没有变化的。”
老宫主看着笙箫,那努力不哭的样子看得她心酸不已,她摇摇头,“笙箫,你什么时候能骗过本宫了?你的眼睛从来就不会说谎,何况你也不用骗本宫,本宫都知道的,心里早就有准备,你不要太伤心了。”
笙箫听了这话,当时就大哭了出来,眼泪不止,“呜呜呜·····怎么会这样,老天太不公平了,宫主您明明···明明这么好,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呜呜···”
老宫主看着眼前哭得孩子似的右护法,心疼的拍了拍的她的头,每一任天宫宫主都有自己的左右护法,而她的右护法是自己挑的,是她小时候下山时捡到的弃婴,所以她的右护法比她还要小个七八岁呢。
二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老宫主感受着手下娇嫩的皮肤,突然想起远在天边的女儿,眼神一下子就暗了起来,如果她没有见婳婳最后一面的话,婳婳会恨死她的吧?
“您是不是想起少宫主了?”笙箫见老宫主眼神里满满的思恋和悲伤夹杂,忍不住问道。
“嗯,想起她会不会还在天宫骂我呢?”
“您现在还说什么笑呢,少宫主总有知道的一天,到时候···”
笙箫话还没有说完,老宫主就冲她摇摇头,“不会的,婳婳不会有知道的一天,本宫的婳婳会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宫主,您为什么不让少宫主知道呢?”
“自从本宫知道这件事后,本宫从来就没打算让自己的孩子也知道,本宫相信这件事到自己这儿就能结束,本宫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也去感受一遍那种苦痛绝望。”
老宫主声音坚决,笙箫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言出必行强势的人,小时候对少宫主严厉不亲近,尽管自己其实心疼的厉害,但是执行起来也是果断坚决的。
“可是,您不像在看看少宫主吗?少宫主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还是想您爱您的,您就舍得不见她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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