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跟大丫一起胡闹呢?”
看着家里突然出现的这一堆粮食,杨兰气得恨不得拿起扫帚打人。
“我才不是胡闹,我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经过这两天,季建国也是想通了,不管危险不危险,只要能赚到钱就行,要不然自己一辈子都硬气不起来。
如果自己有钱,女儿的婚事肯定是自己做主了,哪容得了别人指手画脚的。
“妈,您放心,我们会小心点的。别人问起为什么买这么多,咱们就说家里没粮了,反正咱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的。再说您这肚子不是买上就要生了,到时候还得吃点好的才行。”
“妈,我也想顿顿有肉吃。”
季春节抱着自己妈妈撒娇。
看着自己的小闺女,杨兰的心也软了下来,不只是她,就是自己也想顿顿有肉吃呀。
尤其是大丫昨天做的那个红烧肉,那真的是馋死她了,虽然她只吃了一小块,但也能让她回味好久了。
...........
“大丫,这是?”
杨兰瞪大眼睛看着闺女将东西一一拿出来,别说是买了,就是看她都没看到过这么多布,这得多少票多少钱呀,闺女又是打哪弄来的?
“妈,您别管哪来的,我想用这些大块的布给您和妹妹她们做一身衣服,剩下的就拿去村里换粮食。”
“大丫,您可别做傻事呀?”
杨兰真的是被吓得不行,之前是粮食,现在又是布,她都不知道闺女是不是还有什么在后面。
像布这些东西,在乡下这种地方就算是有钱都买不到,要不然怎么会有“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说法,就因为这东西那都是被限制了的,就连城里的那些工人一个热每年也只能购买一丈布,像的确良灯芯绒呢子料子更是稀缺货,因为很多都是需要进口才行,更别说身在农村的了,一个家庭每年能有一丈布就不错了,就算是有布票没有收入大家也舍不得去买,通常都是大人穿不得了给大孩子,大孩子不能穿了又给下面的弟弟妹妹。
“您放心,绝对不是偷来的抢来的,以后要是有人问您是哪来的,就说是您娘家一个堂妹给的。”
原本季安宁是想拿来卖钱的,转后想了想,还不如换粮食实在。
这粮食到手后,她还能卖钱呢,这要是直接卖钱,到时候村里人多嘴杂直接给她来个举报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在实施计划之前,季安宁还是打算去一趟大爷爷家,不说这些年他是怎样照顾自己家的,就说这以后很多东西都得靠他才行,现在是七六年下半年了,还有一年就要恢复大学,到时候要想能够进入考试那就得有他们的签字才行。
还有就是,大家都在一个村里,她想干什么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他的,还不如想搞好关系,以后才方便行事。
秋收过后村里也是忙得不行,除了上缴公粮以外,家家户户还要分粮,为了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村里的粮食并不会一次性分完,首先就是将头一年的存粮分完,然后才会分今年的新粮。
季安宁来到季兴国家的时候,他正和村里的会计一起在盘算今年的粮食分下来后还剩多少,还有从开年到现在家家户户有多少公分,有的人家随便买点什么都是用公分来抵扣,这到分粮的时候也得将这些算出来,等到年底的时候还要再算一次才行。
“大爷爷,表叔,您们都在呀!”
大家都一个村的,反正转过去转过来那都是有关系的,这个会计就是她奶奶李秀兰娘家侄女儿的男人,人称“铁算盘”,只要是他经手的账那就没有出错的,更甚至于有些人在年底分钱的时候故意打岔,想让他分神一个不注意他给自己多算点,那更是想都别想,门儿都没得的。
“这不是季家大丫头嘛,女大十八变呀,这要是在路上我都认不出来了。”
杨树林这话·并不是调侃而是真的,现在一个村里少说也有上千人,有的大村子上万的人都有。所以,天天见面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亲戚之间也有好几年都碰不到头的,更别说还是隔了辈分的亲戚,那更是常年都见不到一次。
“还不是您太忙了,要不然天天都能看得到。”
“我才不忙,我听说你倒是忙得很,这大的姑娘了,家里的门槛怕都是要被人给踏破了。”
“那肯定是的,我家那门槛都好多年了,只要一用力肯定会被人给踏破的。”
“你这孩子,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我什么意思你是知道的。”
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杨树林也听了季家的事情,真的是为她感到不值,好好的一个姑娘,咋就碰到了那么一个不明事理的奶奶。
跟他们寒暄了一会儿后,季安宁就进屋找大奶奶了。
“你这孩子才是,来就来,拿些东西来干嘛,多少钱,我给你钱。”
看着手上这大一块的布,田翠红这张老脸笑得都起了褶子,这要是给老头子缝一件袄子都可以了。
家里的孩子多,老头子身上的几件衣服都穿破了,都没有布给缝一件。这几天进城还是穿的小儿子的衣服,要不然都不好意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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