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郡主没想到竟能在月楼见到父亲,那是父亲,虽然一别十年,可是她还是认出来,那个人与父亲生的一模一样,虽然比记忆中的父亲多了几分沧桑,多了几条皱纹,虽然那另一半边脸上都是疤痕面目全非,可她不会认错的。
“父亲……父亲……”
她冲上前想到父亲怀里,可父亲却躲开,眼神瞧向她既陌生又复杂。
姬衡清伸手拥住清欢郡主的腰身,眼神里含有心疼,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心下很是不舍得。
白莹儿坐在椅子上,见此颇有疑虑,怎么她救回来的人,竟是北定侯世子?
“连青是我当年从悬崖下救回来的,当时他浑身都是血,筋骨尽断,脸也被荆棘划伤,我费尽心思救了整整三个月,才从阎王爷手中抢回一条命来。
他真的是姜国安平长公主的驸马爷,北定侯的世子?”
白莹儿仔细打量脱下面具沉默寡言的男子,都十年了,很少见他开口说话,这问什么也不说,可也不像失忆之人,什么事也都会做。
清欢郡主双眸紧盯着眼前站在一边的中年男子,身着玄衣,那眼神里无悲无喜,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再引起他的注意。
她记忆里的父亲温文尔雅,睿智俊朗,那是如嫡仙般的文雅男子。
看向她的眼神里含有夜空中灿烂的繁星,那么温柔那么宠溺,他看向母亲的眼神里充满爱意,她永远忘不了当时的神色。
父亲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离开了姬衡清的怀抱,走到父亲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伸手摸摸他满是疤痕的脸颊,很难想象当时父亲该有多疼,一条疤盖着一条疤,一条疤盖着一条疤,她好像都数不清有多少条疤。
“父亲,我是笙儿。你不记得笙儿了吗?小时候,笙儿最喜欢缠着您去集市上闹,母亲不同意,您就偷偷带笙儿去。
您每每带笙儿出去,一回来总是被母亲责骂,您不忍心看到笙儿不开心,也不忍心让母亲动气,就常常偷偷给笙儿买好多好多外面的新奇玩意,让笙儿不出去也能玩得尽兴。
还有啊,您还记得吗?有一次,笙儿去母亲房里,将母亲的胭脂水粉全都倒在地面上,后来父亲您看见了,您并没有责骂训斥笙儿,反而自己一个人小心收拾着,还去集市上买回胭脂水粉给母亲梳妆台补上缺漏。
笙儿那时候真的太不乖了,总是给父亲添麻烦,可是父亲从来没有怪罪过笙儿,笙儿知道错了。
父亲,笙儿想不起来更多有关于您和母亲的事了,笙儿想不起来了,笙儿想不起来了。
父亲,笙儿好想好想您,好想好想母亲,笙儿知道错了。
若是笙儿那时候懂事些,母亲和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抛下笙儿去战场,是不是咱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听着女子感人至深的话语,在场的人纷纷都情不自禁掉下泪来,白莹儿拿起帕巾擦拭眼角的泪水。
姜笙见父亲还是不为所动,有些失落。
她伸手握起父亲的手,那手腕上果然有那一道弯月型的疤痕,她低下头轻轻抚摸那一道疤痕,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滴到中年男子的手腕上。
中年男子微微蹙起眉头,挣脱开少女的手,缓缓开口道。
“我并非是你父亲,也当不上郡主殿下的父亲,别哭了。”
那是清欢郡主时隔多年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她已经差不多快忘记父亲的声音是什么样了。
但不知是不是血脉相连,她一听见这个声音,心里越发笃定这个面前的男子就是父亲。
她直接伸手拥住面前的中年男子,哭的比刚才还厉害起来。
中年男子眼神渐渐起了波澜,不似刚才那般铁石心肠,他没推开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
姬衡清有些吃味,见笙儿抱着别的男子,虽说是她父亲,但他也有点介意。
能让他的笙儿哭的这么惨,听得他心都揪了起来,这要不是她父亲,他立即拖下去斩了。
“父……父亲,您就是笙儿的父亲。父亲,笙儿盼了好多年,日日夜夜都想着您能和母亲一起回来,笙儿等来了母亲的尸首,却不见您的下落。
笙儿一直相信,父亲一定还活着,您只是受伤了被什么事耽搁了,所以才一直没来找笙儿的,对嘛?
没事,笙儿长大了。笙儿可以来找父亲,笙儿可以保护父亲,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您。
害您和母亲的人,笙儿已经让人好好收拾她,保证她往后的日子里活着比死都难受百倍千倍。”
连青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动容,却仍然冷漠推开清欢郡主,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郡主殿下节哀保重,在下不是北定侯世子,您认错人了。”
清欢郡主不懂,父亲为何不愿认她,真的是失忆了嘛?
她神情很受伤,却故作坚强擦了擦满脸的泪痕,娇嫩绝美的容颜上含了几分笑意来。
“没关系,父亲只是不记得笙儿了,只要笙儿记得您,就好。
笙儿总归是找到您了,以后笙儿有父亲了,再也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了。”
她这话说完,白莹儿没忍住眼泪,背过身去泪水哗啦如瀑布般直泄而下。
待清欢郡主被姬衡清带离白莹儿阁中后,白莹儿将连青叫到一旁,开口询问。
“连青,你真是北定侯世子?你刚刚为何不认清欢郡主?别装了,这里没外人,你是不是失忆,你我心知肚明。”
连青无悲无喜的脸上依旧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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