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恭敬地送走木易先生,张益从身旁走过时,还不死心的再问了次:“真不去?”
羲和仅疑惑了一瞬,想起他上午提议的去酒吧,她摇头。
张益道:“你这乖乖女,什么时候能做出一件让人跌破眼球的重大事情出来?”
“不可能。”羲和一口否决,顿了顿,补充:“这辈子都没可能。”
张益被噎住,看了她眼,头也不回的跟着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羲和转身回到套房内把尾音工作做好,等没什么事情了,然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距离木易先生那边不远,一张双人大床,桌子上摆了一个花瓶,里面插着香味馥郁的百合花。
羲和放下包包,进卫生间洗脸,冰凉的水浇透肌肤,羲和任由水珠滴落,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灵动的双眼经过这些年的磨砺沉静幽深地,她自己都看不太透彻。
这张温婉平顺的面容下,隐藏着过去那些不堪肮脏的过往,这样的自己,又有多大的勇气,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那么地优秀,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抽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把脸走出去。
时差没倒过来,羲和精神一直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缓缓放慢呼吸。
“清亮”的巴掌扇在脸上,她能感觉到痛。
母亲竭嘶底里的冲她吼:“你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儿?羲和,爸爸妈妈对得起你了啊……”
最疼爱她的外婆,褪去往日慈祥,失望冷淡的说。
“羲和,你搬出去吧。”
当时她还没满十八岁,同龄的孩子刚刚高中毕业。
可是,她的家人就已避她如蛇蝎。
小女孩儿羸弱地站在门边,脸色青苍一片,晃动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能倒下去,她顽强的支撑着自己。画面清楚的闪过沉默在一旁的父亲,嫌恶她的弟弟,失控的母亲。
而造成这一切的主导者,却只是歉意地,轻飘飘地,对她说一句:“羲和,对不起,我不能害了瑶瑶。”
--
再次清醒,外面星辰轮换,清幽月色洒进室内。
耳边湿漉漉的,羲和抬手摸去,眼泪将枕头侵湿了一大片。
她支撑起身,拿过手机摁亮屏幕,才凌晨五点钟。
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是徐佑白的,羲和看着那个名字,没有像往常那样回拨回去。
过了会儿,她放下手机重新躺了下去,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在里面,眼前一片黑暗,仿佛这样给身上罩了一层保护罩,就不会害怕受到伤害了!
“羲和小姐,昨天说好的,今天给你放假,你不用前来报道。”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木易先生,见到进来的羲和,扬着英腔调侃道。
“唔,我来确认一下您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羲和故作轻松的说,她怀里抱着笔记本,凌晨五点多钟醒来,就再也没睡着,所幸把落下的工作都做了。
木易先生收了杂志,碧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当然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