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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凤此刻护主心切,早抛了生死,一心要与侯真拼命,见他横剑扫来,连忙向后仰身闪过。侯真连忙往回收束这一势剑法,却忽觉腿上被人抡了一棍,整个人摔倒在地。原是紫凤上半身虽向后仰,一只脚却牢牢抓地,借这个支点,一记扫堂腿踢翻了侯真,自己也跟着摔在地上。侯真手里的剑登时斜飞出去,擦着地面滑到了西门三月的脚下。

周围的禁军反应过来,都要上前捉住西门三月邀功,三月连忙捡起了侯真的剑,用剑指着离自己最近的禁军道:“退后。”那禁军一怔,却被小孩子故作镇定的姿态逗得笑起来,也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紫凤已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要过来保护小少爷,却被侯真从身后抓住了衣带。只是迟了这片刻,侯真身后的禁军已跳上来,将紫凤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大殿的石砖地上,再动不了分毫。

西门三月虽还举着剑,见紫凤落得这步田地,已大哭了起来。侯真飞起一脚踢在紫凤肋下,口中骂了几句,还想再踢,被身边人劝住了:“侯公子别发那么大火,还是先禀明丞相得好。”侯真生怕别人看低了自己,故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自抬身价道:“莫说杀一个女使,就是杀百个千个,丞相自然也由着我。”

说罢便更加猖狂,将腿高抬,想要一脚踏在紫凤后心上。众人都屏住气息,料定这一脚下去,定能将人踏出个好歹来。正凝神看,不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侯真与众人连忙回头。西门三月听到这声音十分熟悉,也抬头向外看去,却有禁军趁他分了神,夺了他手里的剑,用铜枝铁干般的胳臂将这孩子紧紧箍住。

来的人还笑着,口中朗声道:“侯公子且慢。”见此人气质不俗,脸上笑意盈盈,步履间又从容不迫,外面的禁军一时不知该不该拦挡,都围拢过去,围着他走进了栖星塔大殿。侯真觑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此人几眼,道:“我与阁下似乎并不相识,你也是这庄中的么?”

那人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听说丞相来了江南山庄,恐他老人家与苏庄主之间有什么误会,故而专程来调和的。恰好看到这一幕,还望公子高抬贵手。”侯真向殿外看了几眼,问道:“你是怎么进来这山庄的?”那人道:“我今夜恰好来此地寻苏庄主,见到外面戒备森严,只好从山后的围墙翻过来。”侯真闻言,已知此人武艺高深,似不可测,戒备之心大起,忙令左右禁军将邵瘦铁捆缚了,再听他有何话要说。

邵瘦铁倒是听之任之,只见他先把扇子收在袖中,继而两个手向前一伸,笑道:“捆吧,只是别系成死扣,待会儿见了丞相,自是要解开的。”侯真听他这样说,不由得说了声“且慢。”又问他道:“你与丞相熟识?”邵瘦铁道:“邵某曾过府与丞相彻夜叙话,也算是他老人家的忘年交了。”侯真闻言哼了一声,心中暗想:每年前来丞相府巴结求见的人,不知有几百上千,可像这样大言不惭——说上句话便把自己当成忘年交的,自己倒是第一次见。

可邵瘦铁这样随和,当真不像是要来打打杀杀的,侯真便教人只是掣制住他的双臂,又押着西门三月,连同三个女使,一起去下面向丞相回报。邵瘦铁与侯真走在最前面,出院门的时候,侯真警觉地像黑暗的松林瞥了一眼,张云华藏身在夜色里,也冷峻地看着他。松林幽深,侯真什么也没看到,他将头转回,对邵瘦铁说道:“待会见了丞相,邵公子要说些什么?”

邵瘦铁莞尔道:“消弭误会便好。”他边说边回头怜爱地看了一眼西门三月。西门三月见邵瘦铁回头,开口便要唤他,邵瘦铁却冲他眨了眨眼睛,笑着冲他摇摇头。侯真也回头看了西门三月一眼,对邵瘦铁说道:“证据确凿,哪里有什么误会?”邵瘦铁只是笑,没有继续接话。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了兵法堂外的树林处,忽见有两个禁军惊慌地从兵法堂跑出来,侯真喝了一声:“跑什么?”那两人闻声刹住脚步,连忙过来回报说:“侯公子,不好了,兵法堂里的三个女犯,跑了两个!”侯真只觉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一怔,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苏庄主跑了?”那二人慌忙摆摆手道:“不是苏庄主,是那两个女使跑了。”

侯真定了定神,喝道:“怎么跑的,兵法堂里有密道不曾?”那二人道:“有一人乔装成咱们禁军的样子,提了些吃食来,说是要替丞相传话,小的们没防备,着了他的道,醒来时,那两个女子便不见了。”侯真已猜出了事情的经过,他立即狐疑地盯着邵瘦铁,邵瘦铁连忙摆手道:“不是我,我没去过兵法堂。”两个禁军也解释道:“比此人瘦些。”

“坏了!”侯真大叫一声:“若有机会,苏庄主为何不逃?想来是和女使换了衣服,此时兵法堂中剩下的那个,一定不是苏梦棠!”两个禁军听他这样说,一时也难做判断,侯真忙道:“快,把这几人都带去兵法堂,我去请丞相。”说话间,已匆匆向着前面澄江楼跑去。见侯真走了,几个押解的禁军忙催着邵瘦铁等人向兵法堂走去。

踏进松林,四周一下暗了许多,众人向着洞口走去,踩雪的咯吱声格外刺耳,头顶积雪的老松,时而会因风从叶隙间掉落些雪块,如冰沙般落进人的后颈,让禁军们颇有些草木皆兵,不断向上看着。邵瘦铁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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