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喜的话就像往滚滚的热油里滴进了几颗水珠那般,瞬间就炸了锅。
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说什么的都有;光头强哪里经过这个啊?第一时间就吓的死死拽住了王思刚,再三的强调一定要保护昊天跟他的安全!
再看昊天,脸上非但看不到一丝惧色,反而还有种特别亲切、特别怀念的味道,此情此景,又让他想起了和乡亲们一起去南江讨薪时的情景。
昊天觉得廖岑岑这么年轻,一定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北河村的水深着呢,哪是上面随便派来个第一书记就能玩得转的!
昊天用幸灾乐祸的目光找到了站在王长友身后的廖岑岑,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女人非但不感到害怕,居然还有闲心在那弄头发?!
她把头绳就咬在嘴里,十分淡定的把脑后的头发扎成一束,然后用力的扎了三圈;正所谓三圈太紧、两圈太松,她这是先把头发扎紧了免得待会儿碍事么?
廖岑岑掩着嘴对身边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儿他们就把两张桌子给并了起来,然后扶着廖岑岑爬了上去,还递给她了一个高音喇叭。
廖岑岑拿起喇叭,对着村民们说起了话,可是又没人能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再离的远一些的村民就连她说没说话都没有看清。
只有她身边的人才知道廖书记不仅说话了,而且说的还是……咳咳,只不过她是用很小的声音说的这句话,比平时说话的声音还要小。
这才是有经验的做法!像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跟着一起喊;你喊他也喊,你一个人喊的过人家一群么?
反倒是像廖书记这样,说话声小的睡也听不清,不一会儿他们就乖乖的安静下来了……
等他们都不喊了,全都眼巴巴的看着站在桌子上的廖岑岑的时候。她才说道:“今天不是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话音未落,人群里几户经济条件不是太好的村民们就又闹了起来:“我们管你时候不时候的,老子们就是想知道,今年的扶贫款你龟儿子到底是发还是不发?!
这就好比过演义中老有的那一句话:登高一呼,从者百万。今天这场合虽然没有百万,但一两百人也是有的。廖岑岑那点儿可怜的声音顿时又被淹没在奋勇的波涛声中。
她无奈的放下了喇叭,之前的情形很快又再次上演;等再度轮到她说话的时候,才用平静的声音告诉大家:“明天上午9点,召开全体村民大会,有什么问题,会上说。”
眼看着村民们又要“沸腾”起来,廖岑岑突然朝昊天所在的方向一指:“明天的会议昊天也会参加!”
刚刚起来的一股声浪瞬间又退了下去,只有王德喜等少数几人还在不停的呱噪;昊天心里对廖岑岑刚刚升起的那一丁点儿好感瞬间又化的无影无踪!
这该死的婆娘居然敢把他架在火上烤?!
本来开开心心的一顿饭,被几个二流子给搅和的不欢而散。昊天中午喝了不少的酒,加上又被廖岑岑给摆了一道,光头强见状连忙好说歹说的把他劝回家里休息去了。
北河村摆坝坝宴,主人家向来是只管出烟酒和糖;剩下的连桌椅板凳、带锅碗瓢盆,就连中午煮饭的米都是包席的厨师们负责带来。
吃好饭,也是他们负责收拾,主人家把钱结清了拍拍屁股就可以去打麻将了。
要是往常肯定是要搓一下午麻将的。但是中午出了这个事情,搞的大家睡也没心思打麻将了;村们民回去的路上都在纷纷议论:“今年的救济款是不是真的不发了?”、“往年子都好好地,咋个今年说不发就不发了嘛?!”、“哎,你们说会不会和昊天回来了有关系呐?他是不是跟廖书记说了啥子?”
……
华卫摇头叹气的回到了家里,强打起精神烧热水给昊天他奶奶洗脸洗脚,准备扶她回卧室的时候,老太太发话了:“我就在沙发上坐。”华卫扶她在组合沙发的妃位上坐了,又给她垫好靠枕,盖好被子,这才进屋去看昊天。
昊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他躺在床上回忆起从昨天到今天的经历;先是被人给“绑架”、接着直接给他掳回了村里、王长友派人搞的这场“盛大”的欢迎仪式、最后几次三番的被那个廖书记利用!他昊天啥时候受过这窝囊气?!偏偏当着乡里乡亲的还发作不得……这一刻,昊天前所未有的渴望着想要回到城里。
昊天出来找光头强的时候,他也已经醒了,中午帮昊天挡了不少的酒,这会儿还歪在床上萎靡不振呢。
昊天带上门,小声的对他说:“你怎么样,酒醒了没有?能开车不能??”光头强尽管不解,也还是点了点头;昊天一拳砸在手心上:“等待会儿入了夜,咱两就走,出村这截路我开、到了外面再换你开,咱两连夜就走,我一天也不想在村里多呆了!”
两人一拍即合,分头各自准备不提。
当天夜里9点,昊天领着光头强,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来,小心的经过了华卫的那间卧室,结果刚到客厅,灯就亮了起来。
他奶奶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俩;昊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奶奶,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回屋啊,客厅里多冷啊!”
“奶奶要不在这守着,不就让你跑了?你这娃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住一晚黑都不愿意了?”
昊天连忙摇头,随后又解释说:“不是我不愿意在家里呆,我跟你说实话吧奶奶,我是让王思刚他们几个给绑回来的!这一路可把我吓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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