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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晚蓦地抬眸,那个人竟然是:叶倾淮?

非晚怔愣。

他在搞什么鬼?

这时楼下又有人大声出价:“两千!”

谁知祝雪智也忽然插了一脚:“两千五!”

把价格推得更高。

非晚冷笑:“你这是做什么?”

祝雪智却轻嘲:“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先前令姐欲出三十万两银子买下月大人,如今我想瞧瞧,你四姐姐的初夜又值多少?”

“东施效颦,凭你也配?”

非晚眸色一寒,西凉媚也就罢了,她不过是想追查父亲死亡的真相,这才急着找回,可眼前这个蠢货,千不该万不该提到姐姐,触犯她的逆鳞!

祝雪智被骂得脸色发黑。

“你最好说话客气点,你们西凉家姑娘的名声如今全在我手里,也包括你!”

非晚咬牙,此人若是当众公布西凉媚的身份,还真是覆水难收了。

少不得暂且收声。

可就在几句话的时间里,价格竟然飙到了三千两。

“没想到,你四姐姐看起来竟还值几个钱。”祝雪智轻佻地说。

“三千五!”

叶倾淮又在对面出价。

他又凑什么热闹?

非晚气呼呼,朝叶倾淮瞥了眼,却突然感觉他今晚似乎哪里不大一样。

一颗杏核从他嘴里“噗”地唾下,掉的不偏不倚,正着楼下嫖客酒盅,那人昂头瞪他,叶倾淮不慌不忙,目光凌厉,那嫖客硬是被瞪得缩回头去。

身上仍是一袭天青色的暗纹长袍,可先前的温柔清雅不见了。

手中一沓银票,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一只脚踩着栏杆扶手,那姿态说不出的贵气,如同天生长在那里,在他浑身上下流淌。

“五千!”

他脸上笑容痞痞地,仿佛在说老子有的是银子,老子志在必得。

祝雪智也发现了叶倾淮,却并不认得,他鬼使神差地接了声:“五千一。”

喊完蓦地发现,楼下寂静一片。

祝雪智心头微颤,腾地朝对面看去,叶倾淮慢条斯理地收起了银票,寒星般的眸子泛着狡猾的光,看起来是那样可恨!

“她是你的了。”非晚忽然觉得好笑。

祝雪智握紧了拳头,脸上像吞了只苍蝇。

还是沾了屎的。

可不料此人内心刚强,居然又淡定地笑了,笑容透着一股阴险。

“你最好跟我去一个地方,只许一个人,不然,我立刻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李丰与红叶在旁边听见,登时大急:“姑娘,此人诡计多端,你不能去。”

“去,还是不去?”祝雪智逼问。

西凉媚舞方罢,四周的红纱又慢慢放下来,楼上楼下满是嫖客,还不舍得离去。

要挟她?

非晚的手紧紧抓着栏杆,指尖泛出青白来。

她若不去,只要祝雪智张张嘴,顷刻间满楼的嫖客就会讶然轰动,不出两天,全京城连犄角旮旯都会议论西凉家的姑娘们,那就全完了。

但若去,她在明人在暗,对方早有预谋,实在吉凶难料。

“我数三下,”祝雪智智珠在握般,根本不给她应变时间,“一、二、三。”

“好,我去。”

非晚无奈答应。

红叶急得汗都出来,紧紧地拉住她:“不可以。”

非晚冲她安抚地一笑:“没事,我应付得过来。”

来到楼下,一辆马车已在后门静静等候,非晚登时明白,方才的一切不过只是戏耍。

而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方才的小厮坐在前头,分明是赶车的。

那马车寒素,普通得毫不起眼,走在大街上根本没人会注意。

而且窄小。

可显然此人打算与她同坐一车!

祝雪智得意地把头一歪,示意非晚上车。

非晚目光一冷,蓦地抬手。

不料祝雪智似早有防备,登时将她牢牢抓住,力道出奇地大,险些没将非晚的手臂拧断。

祝雪智又露出那种料事如神,自鸣得意的笑容。

可惜,帅不过三秒。

非晚并非抬手反抗,而是洒出了一把药粉。

药粉轻若迷雾,在祝雪智脸前散开。

“你!”

祝雪智笑容冻结,眼睛朝上一翻,骨碌栽倒在地。

非晚一击得手。

那拉马的小厮也已被李丰制服,而红叶竟从马车里翻出绳子来,登时明白非晚倘若上了车会遭遇什么。

“无耻!”

红叶恨得拿绳子抽小厮脸,啪啪作响。

非晚冷眸:“把他绑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惊呼从前方传来。

“那不是祝师哥吗?”

非晚腾地扭头,却见叶倾淮不知何时也跟着下楼了,而且竟与几个穿国子监蓝色直?的学生站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几个学生冲过来,转眼到了跟前。

“这是做什么?你们把祝师哥怎么了?”其中有个少年急得大吼,一面弯腰去扶瘫倒的祝雪智。

来人正是冯周与苏铉北等人。

非晚惊讶,原来这西凉媚的情人竟在国子监读书。

那么西凉媚与此人的情书必定是通过西凉瑾传递的了。

非晚一时来不及反应,不料叶倾淮跟着走来,解释说:“他方才在襄王楼拍下一名女子的初夜权,可却拿不出银子,想跑,就被抓了。”

非晚忍笑。

“你胡说!祝师哥不是这种人,他向来洁身自好,怎会到这腌臜地方来!”冯周跳起来争辩。

叶倾淮好笑:“你进去问问不就清楚了?”

登时将冯周噎住。

“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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