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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回转头来,见师父面带微笑,那笑容带着六分甜蜜,三分苦涩,还有一分不舍,他眼泛泪光,低声道:“师父,徒儿定会带你回到藏灵山,回到你那魂牵梦绕的地方......”话未说完,便已泣不成声。

他早就知道师父性命难保,但此刻才真正感觉到师父还是离自己而去了。他跪在罗守仁身旁,拚命往他口中吹气,心中不住的许愿:“老天爷,老天爷,你……你千万得让师父活过来……”

然而肖云抱着师父的双手,却觉到了他的肌肤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冷,知道自己许愿已然落空。顷刻之间,感到了无比的寂寞,无比的孤单。忽然间,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悲伤都涌向心头。

他放声大哭,没有任何顾忌地号啕大哭。全没想到这哭声或许会召来追兵,也没想到这般哭泣可羞。只是心中抑制不住的悲伤,便这般不加抑制地大哭。

当眼泪渐渐干了,大声的号啕变为低低地抽噎时,难以忍受的悲伤在心中仍是一般得难以忍受,可是头脑比较清楚些了,开始寻思:“师父的尸身怎么办?我怎么带着他去藏灵山中呢?”此时心中更无别念,这件事是世界上唯二的大事。

肖云心下踌躇:“自己尚无保命的本事,如果带着师父的尸身,定然走不快,万一玉衡堂追来,以那庆忌的脾气,肯定会毁坏师父的尸身。我何不现将尸身埋起来,等到自己可以独挡一面时,再将师父的尸骨带回藏灵山安葬。”

肖云将钥匙放在怀里,又找了些石头土块轻轻得放在尸身上,唯恐用力过大将尸身损坏。他害怕玉衡堂寻来毁坏师父的尸身,只得将浅坑填平,折了一段树枝将上面抚平,然后在旁边的大树上做了标记。等做完这一切,肖云跪在坟前,磕了几个头,转身离去。

此刻月至中天,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越来越长,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显得那么孤独落寞。

肖云走出树林,翻身上了山岭,显然是离黄土城很远了。他走得过快,胸口阵阵作痛,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忽听得有潺潺的流水声,口中正渴,当下循声过去。来到一处山溪之畔,正要俯身喝水,水中映出一个人来,头发蓬松,满脸污秽,神情更是难堪。

肖云吃了一惊,随即哑然失笑,囚居数月。被囚之前山中雪还没有融化,现在已然入夏,自然是如此龌龊。霎时间只觉得全身奇痒无比,当下脱去,身上那已经破烂不堪又奇臭无比的衣衫,跳在溪水里好好洗刷一番。

浑身上下擦洗干净,喝饱清水后,将头发挽在头顶,水中一照,虽说脸色有些苍白,起码恢复了一点往日的神采。

穿衣之时,觉得胸腹间疼痛不止,当下在溪边行功片刻,便觉丹田气息游走于任脉的“曲骨”、“承浆”两穴之间,心中甚是奇怪,依稀记得师父给自己传功时,那股气流是遍走奇经八脉。

他再次尝试引导丹田那股气流流向督脉,尝试了许多次,总觉得任脉与督脉之间好似有一道隔膜阻挡,只得引导那股气流再次回到丹田内。虽说没有冲破那层壁垒,但胸腹处也没有之前那般疼痛。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呼吸着山中的新鲜空气,心中说不出的舒爽。此刻独立溪畔,望着远方的山峦,欢喜之情渐渐消失,心中惆怅万千,自忖:“却到哪里去好?”只觉茫茫大地,竟无一处可以安身。

忽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肖云顿觉腹中饥饿,俯身向溪水中望去,只见水中有数条碧绿色大鱼游动,脱下鞋袜,迈步走近溪水。

那捕鱼的本事,他在山谷中上自小就经常做,好几次都是娘亲拽着他耳朵回家。于是折了二条坚硬的树枝,一端拗尖,在溪边静静等候,待得有一尾大白鱼游上水面,使劲疾刺下去,正中鱼身。

他以尖枝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再找些枯枝,取出火折生了个火,将鱼烤了起来。不久脂香四溢,眼见已熟,入口滑嫩鲜美,似乎生平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片刻之间,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

肖云吃饱后,又找些泥土把火堆掩埋,奔行下岭。行至半途,突然想起师父交给自己的钥匙还在溪边,心中不停暗骂自己为何如此大意,那可是师父留给自己唯一得遗物,一路之上提心吊胆,一刻也不敢停。

等回到溪边,见钥匙还在草丛中,便放下心来。他俯身捡起钥匙,顿觉一股凉意袭来,心中大骇,忙将钥匙扔在地下,心中却直打鼓:“这是为何?师父交于我时,可没有这种感觉。”

原来肖云见到罗守仁死去,又想到对自己关心之人不是被擒就是死亡,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人,心中悲痛万分,对身旁的环境以及钥匙,全然不在意。即使当时有人从背后戳他一刀,他应该也不会觉得疼痛。

肖云定了定神,吸了一口长气,俯身捡起钥匙,入手沉甸甸的,觉得非金非铁,不知是用何种材质锻造。当下在溪水里冲洗了一番,细细端详,只见上面刻着纹路古朴犹如符篆。

他把钥匙贴身放好,顿时一股凉意直冲头顶“百会穴”,身体不停颤抖,只感觉一丝冷气从头顶贯穿脚底,本以燥热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定了定心神,迈步走去。

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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