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仪得了长宁府的消息,这一趟阮家就不算白去。
起码他知道程宣那边进展顺利,长宁知府算是彻底栽了。
而闻人清自打从阮家出来就一直忧心忡忡,直到快回到宅子里,左仪才确定她是有心事了。
“你在想什么?”
左仪试探着问道,闻人清很少有这样的情绪,她似乎总喜欢把事情控制在自己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即便是接受不了的,也断然不会有这种忧虑的表现。
这一点从当年她离开闻人家就能看出来,那么大的事,她愣是面不改色的做了。
即便是如今这时节,放眼京城能做到这一点的都寥寥无几。
所有人大约都觉得闻人清是疯了,闻人家那样一个高的跳板,竟然被她说丢弃就丢弃。
“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闻人清本打算回去再说,不过左仪既然问了,她就顺势说了出来。
“哦?什么事想不明白?”
左仪只是觉得她有心事,却不成想还真的有。
“那个阮二娘子想不明白。”闻人清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在她身上闻到一股死人味儿,这种味道除非是仵作或者是义庄的人才有,可她身上却隐约飘着这种味道。”
这就是她想不通的地方,阮二娘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这样的人怎么会接触到很多死人。
杀人自然是不大可能,施千兰的消息里可说的清楚明白,阮二娘子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女人,别人杀她还差不多。
左仪却不这么想,女人想要杀人方法多的是,且阮二娘子心机颇深,她要真想动手除掉一人,肯定办法比他们想的多。
“也许两者都不是。”左仪还想到了别的可能,只是这个想法过于荒唐,他一时也吃不准到底有没有可能。
“什么?”闻人清下意识转头看向左仪,见他脸色古怪,不由蹙眉追问了句。
“阮郎君不是说他看见了自己亡妻的魂魄,我倒是想知道,这个亡妻是不是真的是鬼魂,还是有人假扮。”
阮二娘子说她在那屋外守了一夜,什么都没看到。
而阮家的下人对此事也是讳莫如深,根本不肯多说一句。
这一点让左仪很奇怪,如果真是有什么魂魄回归的稀罕事,即便是无知妇孺,多少也会忍不住唠上两句。
可阮家却谁都没有提起的意思。
似乎是被人下了命令,而非对此事本身忌讳。
“可即便如此,这跟阮二娘子身上的死人味儿有什么关系?”
闻人清还是不明白,就算那魂魄是阮二娘子假扮的,她也不至于连死人的味道都假扮上吧。
左仪摇头,“我只是猜测,到底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还需要我们仔细查下去。”
等二人回到院子,施千兰正拿着一张纸看的津津有味,见他们二人回来,直接扬了扬手,“这种只有话本才会写的故事,想不到现实中还真有人能做出来。”
她示意二人前来看一看纸张上的内容。
宫文柏就在不远处,那表情显然是已经看过纸张上的内容了。
左仪不由好奇,上前将纸张接了过来,只大致扫了一眼,脸上的神情就精彩了起来。
纸张上的故事确实很精彩,甚至有些让人不敢置信。
这上头是阮家娘子和阮郎君相识的过程,其中阮二娘子也夹杂其中,不过却不是阮二娘子自己说的那般,她从到头尾都置身事外。
事实上阮郎君头先瞧上眼的是阮二娘子,而非温柔贤淑的阮娘子。
上头写两人是阴差阳错才错过了彼此,后来才知道是阮娘子求的阮家父母,阮二娘子也因此对自己这个姐姐生了嫌隙。
只是表面上大家还是一团和气,并没有因为阮郎君的入赘而决裂。
两人成婚后,阮娘子侍奉夫君,这可是和许多入赘进阮家的男子们都不同,阮郎君甚至不需要下厨为妻子烹调美食。
相反的,阮娘子倒是时常下厨为阮郎君做些饭食。
这些阮家父母看在眼里,也并没有说什么。
左仪心想,阮家父母大约是心疼女儿可能早夭的命运,便由着她自己高兴。
故事进行到这里看上去都很顺利。
可是偏偏在这个顺利的时候出了变故。
阮娘子怀孕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毕竟当初给阮娘子调理的大夫说她身子虚弱,子嗣上一定会十分艰难。
这句十分艰难就相当于判了她死刑,她若想要有孩子基本是没可能了。
但仅仅是成婚不过一年时间,阮娘子就有了身子,这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阮家父母惊讶过后便是大喜,花重金将京城里的名医请到了家里。
阮郎君自己说不上喜还是忧,但好歹是接受了自己要做父亲的事实。
唯独阮二娘子整个人突然就消沉了。
左仪看到这里就觉得施家的伙计们如今做事越发细致,连当时这些人什么心情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后来又想,伙计们到底是从哪儿打听的?
阮家的下人可是口风严实的很啊。
他倒是忘了,施千兰有的是办法叫人开口,即便方法不如闻人清那么次次奏效,却也足以应付大多数人。
随后故事就走向了一个让人不太相信眼睛的方向。
阮二娘子突然离家出走,这种行事作风和左仪见到的那个阮二娘子根本不是一个风格。
这个离家出走倒是更像阮娘子会做出来的事。
阮家父母也许是看到小女儿实在是被逼急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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