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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高建筑物遮挡,入夜后的寒风吹得人脸生疼,吴闵裹着衣服闷头往回走,沈修吊儿郎当跟在后头,离得远了就扯脖子嚷嚷,求吴闵等等他,吴闵回头瞪他,嘴上说“冻死你得了”,脚下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走出三里地,吴闵感觉手脚都冻麻了,呵口气,搓搓手,跺跺脚,气恼地回头找拖后腿的家伙,没想到一转身,沈修的脸就贴了上来,鼻子和鼻子几乎撞上了。吴闵受到惊吓,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滑,一头栽到路边的沟里。

附近的道路两边都是水沟,夏天存水浇田,冬天水干了,一米多深的沟被积雪堆满,这些积雪有些很结实,人上去踩都不会留下脚印,但大多都很脆弱,比如吴闵摔倒的这块,被百十斤的体重猛压,立刻塌陷,形成直径一米的大坑,吴闵摔了个七荤八素,歪在坑里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雪太深,周围连个借力点都没有,吴闵刚想叫沈修伸把手把他拉上去,就见好好站在路边那位一个飞跃,帅气地跳进坑里,正好落在吴闵砸出的大坑中央。

吴闵怒目圆睁,真想找块砖头把他脑袋掀开看看里头什么构造。别看才晚上八点,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点在三里外的村子,有几户人家开着灯,标志着那里是人群聚集之处。

“咱们就在这儿等三个小时吧。”沈修丝毫没意识到这的环境有多恶劣,盘腿坐在雪坑里玩手机,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映衬着反射力极强的白雪,跟恐怖片有一拼。

吴闵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趾头了,想跺脚,结果一脚踩下去,又陷到雪里,拔都拔不出来。

吴闵真生气了,没好气冲沈修吼:“大半夜干嘛在这坐着啊?你不回去我还要回去呢!”边说边手脚并用往小路上爬,只要离开雪地,就能顺利回到农家乐,躺到温暖的火炕上取暖。

随着一声“game over”,沈修抬起头,一手托着下巴欣赏吴闵学乌龟,另只手欠嗖嗖伸过去,拉住吴闵的腿使劲拽,吴闵失去平衡,闷哼着摔进雪里,又砸出个坑。

眼见吴闵又要发火,沈修急忙扑过来,左手举着手机照着自己的脸,右手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嘘!”

沈修那张被照得惨兮兮的脸快贴到他的上了,吴闵汗毛倒竖,下意识抓起个大雪块往沈修脑袋上砸。沈修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烈,被砸个正着,抱着脑袋哎呦一声倒在边上,没声息了。

怦!怦!怦!怦!

心跳快到受不了,吴闵顺势躺在雪地上喘粗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砸的是沈修,急忙爬起来看有没有把人砸死。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只见沈修侧躺在雪坑里,两只眼睁得大大的,嘴角凝固着诡异的弧度。吴闵强吞几下口水,颤抖着伸出手指想戳戳沈修的脸,看他是不是还活着。指尖即将触到他的脸,沈修突然张开嘴,异常迅速地在吴闵手指头上咬了一口,然后爆发出响亮的大笑。

“哈哈哈哈!”沈修抱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身上沾得到处是雪。

吴闵被他气得狠了,坐在雪上抬脚就踹,正踹在沈修的肚子上,可先前在雪里挣扎浪费了不少力气,这一脚踢在沈修身上不疼不痒的,沈修笑得更开心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眼见吴闵脸黑的堪比熊三,沈修举手告饶,小心翼翼爬到吴闵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你不是想帮你那师弟吗?”

听了这话,吴闵的火气稍稍小了点,不自觉也压低声音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闵肯配合就再好不过了,沈修笑弯了眼睛,指了指亮着灯火的村子对他说:“徐达不是说他每晚睡觉都会听到那个失踪的,叫什么诗?”

“施诗。”

“对,就是那个叫施诗的召唤他吗!假设不是心理压力太大导致这样的结果,那最大的可能是什么?”沈修看着吴闵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老师鼓励羞涩的学生踊跃发言。

吴闵被他看的不自在,但脑子还是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如果不是压力产生的幻觉……难道真有人在召唤他?”

沈修打了个响指,吴闵知道自己猜对了。沈修没再说话,吴闵开始自己琢磨,从他在陈列室看到那个山寨面具撕掉徐达一层脸皮起,整个事件的发展都有点脱离科学的趋势。他们民俗系常常和考古、历史这样的专业联谊交流经验和发现,所以对不科学的现象接受能力都很强,据一位参与过许多大型古墓挖掘项目的老教授说,他亲眼见过鬼魂在没有开启的墓室里游荡,后来有阳光照进墓室,那些鬼魂都消散了,以至于他跟谁说,谁都会以为他在瞎编,还有起哄他老眼昏花的,但当时随他进墓的几个人都看见了,不可能是眼花。

徐达说自从戴上神婆给他的桃木剑后开始听到施诗的求救,若不是桃木剑有问题,估计就是徐达和施诗这两个同时接触过面具的人通过桃木剑建立了某种联系,使得徐达能够听到施诗的求援。

既然求救的真是施诗,那他们跟着徐达,岂不是能找到失踪的学妹?越想越兴奋,徐达哆里哆嗦拿手机给邢建华打电话,僵硬到几乎没温度的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拉半天才成功解锁,拨通邢建华的电话。

“小吴同学,你听我说,”得知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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