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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庆善当然不会怎样。

仅仅因为纪三老爷打了江兴龙,还是皮肉伤,而打的有理有据,江庆善是不会就有什么举动。他们虽不是纪家的奴仆,却依附于纪家。

前世的时候,纪三老爷做的更加过分,江庆善也一样含忍了。

但却从那以后记恨上了纪三老爷和纪家。

这次的事和那件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江庆善只能心里不痛快,只能忍。

没有了前世那件事做为导火索,江庆善还会对纪家下手吗?

清远县北城有座贞烈牌坊,据说还是前朝留下来的古迹。清远人提起这一带,都只以石牌坊代指。

江家就在石牌坊后,是一座连门面到底共四层的院落。

此刻,江家东跨院,江兴龙正脱得精光,趴在炕上。江庆善手里拿着一碗药膏,亲自给江兴龙涂药。他下手故意没轻没重,引得江兴龙不时地鬼哭狼嚎。

“小畜生!你还有脸嚎。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你老大不小的,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江庆善面色很不好,一面涂药,一面训斥江兴龙。

这个时候的江庆善,与在纪家时判若两人。

“爹啊,不就是去的晚了一会吗。小爷爷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我怎么想得到,小爷爷他是来真的,翻脸不认人。”说到最后,又伴着一声惨嚎。

江兴龙的奶娘就站在旁边服侍,看江庆善故意折磨江兴龙,一面心疼,一面又不敢劝。不过,这奶娘也是个有急智的人。

“老爷,少爷这么叫,怕会惊动了后院的大奶奶。”

江庆善的手顿了顿,再落下的时候就放轻了许多。

江庆善的态度缓和了,江兴龙就有了胆子,话也多了。

“……从前大家在一起玩,他比谁都没个顾忌。这才几天,什么误了时辰,该打多少,一套一套的。爹啊,你没看见,他打小厮打的才狠。”江兴龙这样说,是存心为自己开脱。

还有小厮比他误的狠,他的错不算严重。

“爹,我再也不去了。再去一回,我就被打死了。”这是另外一个目的,也是江兴龙此刻的主要目的。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江庆善看着江兴龙像没有骨头似地摊在炕上,恨铁不成钢。“这次是你的错,他面子上下不去,才打的你。你要是好好的,不犯了他的规矩,他怎么会打你。”

“你这点皮肉伤算什么!快点儿给我养好了滚回去。你敢说不去,我就打断了你的腿。”

江兴龙今天早上已经看到习武的小厮们是多辛苦的。纪三老爷则是铁了心要对他一样看待。江兴龙自忖吃不了那样的苦,是再不愿意去纪家学什么拳脚的。

但是他又怕江庆善,一时不敢再说不去的话,就趴在炕上,哼哼唧唧地耍赖。

“养只猪都比你有用!”江庆善气道。

“爹,饶了我吧。我天天去纪家还不行吗,只要别让我跟着习武。”江兴龙试探着道。

“不行。”江庆善一口回绝,一面将药碗交在奶娘手里,打发了奶娘与服侍的人出去。

“你三爷爷突然兴起什么护院。他不像是玩的,挑的人也很讲究。那护院里必须要有咱们的人,你必须去。你不仅要去,你还得给我争气。那队护院总要有个领头的,这个领头的人得是咱们的人,就是你。”江庆善竟然想让江兴龙掌管纪家的护院。

“爹,小爷爷说了,那得是工夫好的人。”

“那你就练好工夫。”

“爹,我不行。”

“不行也得行。”

“娘啊……”江兴龙又嚎。

“小畜生,你给我闭嘴。要是让你娘知道了,我就打断你的腿。”江庆善沉下脸,一双三角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你只管给我去,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江庆善不容江兴龙再说什么,只嘱咐他老实养伤,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没惊动了大奶奶吧?”江庆善问在廊下伺候的奶娘。

“大奶奶一直睡着。少爷的事,没敢让大奶奶知道。”奶娘忙就答道。她将江兴龙自小奶大,同时也是江大奶奶甄氏的心腹。

“这就好。”江庆善点头。

从江兴龙的院子里出来,江庆善又叫了后院一应的管事媳妇们过来吩咐。

“大奶奶最近难得睡着,不管有什么事,谁也不准去惊动了。把猫儿狗儿也给我看好了。”

众人忙都答应。

江庆善自己也不往后面去,略做迟疑,就出来到前面仪门旁的小客厅里坐了。他不让人进来伺候,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那个瞎子的话。

他今天一大早出城,是有重要的事情。

清远县城西二十里,有一座道观,叫做留仙观。江庆善与主持留仙观的青云老道是多年的好友。

那还是在纪家除孝前几天,他从胭脂巷喝了酒回来。天已经有些晚了,他也有了些酒,就没看见巷子口坐着的那个算命的瞎子。

是那个瞎子喊住了他,用一句话。

“可惜,可惜。”

他看看左右并没有别人,一时兴起,就走上前去问那瞎子可是在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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