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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还没找到?”男人冰冷磁性的嗓音响起,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却人对面站着的人如至冰窟。

“还……还没,不过我想快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弯着腰,声音不可控制的带着颤抖。

“哦?快了是多久?”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钢笔轻轻的叩着桌子,一下一下地,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天?”

“两天?”

“一个月?”

“还是一年?”

他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轻柔,然而他每说一句话,对面的男人便忍不住额头冒汗,惶恐不安,却不敢回答他一个准确的日期。

“属下已经从老家主生前的律师那里得到一些线索,请主人再给我一点时间,属下会加快脚步,”

“两天,如果两天之后你们还是找不出来,那你们就跟着他一起陪葬吧。”

男人身形一振,猛地抬头看着他,却不敢出言反驳,诚惶诚恐地领了命令“是,boss”

他挥了挥手,男人便出去了,他抬头看着墙边挂着的画像沉默良久,画中人是一个六十多岁,却依然精神挺拔,庄重威严的老者。

许久之后,他笑了笑,带着无限悲凉和嘲讽,微红的眼睛里带着偏执和恨意,“父亲,你可真是偏心呐!是你从小把我绑在这该死的,冰冷无情的位置上。”

“我按照你的意愿成为了你想要的模样,到头来,你却嫌我太脏、太过黑暗。”

亚伦七岁时,在别的孩子还在抱着玩具满地跑,上着一年级学数字加减的时候,他便被送进了惨无人道的训练营里,那是培养罗斯柴尔德家族暗党的地方。

进去了,便是身份不论,生死不论,撑得下来就活着,撑不下来,便是那荒无人烟的小岛上一缕无名孤魂。

在那里,不会有人记得他是少爷,也不会有人记得他只是一个七岁孩童,每天排满无数的训练项目,第一天去时他哭了,哭的很惨,一张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混杂着,细皮嫩肉的小手被磨的血肉模糊,可是没人理他,这里的人冷漠惯了,早已不知怜悯为何物,他们要训练的是死士,是处理一切黑暗中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们注定不会生活在阳光下,所以只能适应黑暗生存法则,善意、怜悯这种东西在黑暗里从来都不存在。

亚伦因为没完成任务,连晚饭也没得吃,三月份北方的天气极冷,小孩衣裳单薄,体质羸弱,饥饿寒冷交加,当天便发起了高烧。

没有以往的嘘寒问暖,温暖的怀抱和热食,只有桌上一包冷冰冰的退烧药,这一刻,他渐渐明白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万人挣着宠着的小少爷了,明白哭是没有用的,那些人不会像母亲一样,只要他哭,只要他摔在地上便停下脚步,蹲下来抱他,握着他受伤的小手吹吹,轻柔地说:不哭啦,吹吹就不疼了。

几个月后,他逐渐能适应训练内容了,虽然还是时常被罚,但他没有再哭过,并且一天比一天做得好。

康德是个驾驭人心的高手,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糖这种事情他做的手到擒来。他会不断地打击你,然后温柔的递只手给你,给你希望,把你从泥塘里拉起来,让你贪恋这点温存,然后再一脚把你踹进绝望里。

亚伦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训练营里的生活,每天排满了毫无人情味的军事化训练,从一开始的落后,被人欺负、饿肚子,到慢慢追上及格、到中等、中上,但这还不够,还远远等不到康德的要求。

训练营里还有无数个和他一样的孩子,有的远远比他优秀,他可是要做家族继承者啊,怎么能被别人比下去呢?

于是亚伦等来了更严苛血腥的训练,九岁那年他被关进了一个大笼子里,里面只有一只巨大的老虎和他,他手里被塞了把匕首,老虎大概是被饿了许多天,看见他眼睛泛着幽光,嘴边挂着缓缓滴落的液体,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此刻的亚伦已经顾不上恶心了,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害怕,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盯着他流口水的凶兽。

人在遇到致命危险时,本能会爆发出超强的求生欲,这种欲望往往会超过人的极限力量。

没有人知道一个九岁的孩子是怎样在兽笼里与老虎度过一夜的,也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和绝望,只是第二天当有人当开笼子时,孩子手里紧紧抓着一把染血的匕首,缩成一团坐在笼子角落里,他身体微微颤抖着,浑身上下到处是伤,原本浅色的衣服染的一片深红,精致白净的脸上沾染着血迹。

而另一边,老虎已经轰然倒地,巨大的尸躯占了大半个笼子,老虎一只眼睛被戳瞎了,而脖颈间插入的伤口粗粗浅浅有十几处的痕迹,看得出与它搏斗的人手法生疏,且力量过小,做不到一招致命,才会留下这些深浅不一的伤口。

小孩见到来人,眼里满是冰冷和防备,他纯真的世界早已来到这的时候崩碎的一塌糊涂,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见到人时下意识竖起汗毛,脆弱而倔强。

来人本来见到老虎惨死的尸体,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心理却是暗暗震惊,他以为今早看到的,会是这小孩的尸体或者骨头,此时猛地见到他刺猬般防备的神情,暗自怔了怔,竟生出些许怜悯:真是一个可怜又可怕的孩子。

那年亚伦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康德却很高兴,于是亚伦得到以前从没有过的奖励,每个月可以和母亲见一面,即使只能待在一起半个小时,还是把他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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