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欢褪下腕上的红豆手串。
“这条手串是当年家父送给家母的定情信物,我出生之时,家母又转赠与我!手串上有家父亲手刻上的诗文,世上仅此一条!”
齐管家正要拿过来细看,却被柳儿先一步隔开了手。
“这样重要的信物,你一个小小的管家如何能辨得了真假?难道偌大的温宅,就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主人家吗?”柳儿不客气的道。
齐管家闻言老脸一红,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温浮欢没有斥责柳儿无礼,而是表情恬淡的望着齐管家。
柳儿说的没错,这样紧要的物件,若不是关系紧密的人,是不可能知晓的,更别提辨别真伪了!
齐管家被温浮欢沉静的目光盯得心慌,清了清嗓子道:“小姐先里面请吧!”
“好。”温浮欢颔首。
齐管家引着温浮欢来到正堂,命丫环端了茶,并且随侍在旁伺候,自己则匆匆向后院走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便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温浮欢放下茶盏,站起身。
只见从正堂门口处迈进来一个衣着雍容,体态婀娜的中年美妇,端庄的面容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进门就高声道:“听说我温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在哪儿呢?快让我瞧瞧!”
说话间,那名中年美妇已经走到温浮欢面前,亲切的拉起她的手,如那开门的小厮那般,目光惊奇的把她打量了个遍。
“啧啧,瞧这模样生得标致的,真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
见温浮欢面露疑惑,随同美妇一起进来的齐管家介绍道:“这位是老爷的正室夫人!”
原来她便是温家二老爷的妻子罗氏。
温浮欢离家十年,彼时年幼,如今残存在记忆里的只有一些模糊的人和事,依稀记得这个婶娘似乎和她并不亲近,至少比不得现在的殷勤。
思及此,温浮欢便多留了一分心思。
她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福身道:“夫人好!”
罗氏只当温浮欢是认生,心底暗暗对她多了几分轻视,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分毫。
她重新拉起温浮欢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道:“快别站着了,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谢夫人!”
温浮欢复又落座,罗氏则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就说这府里的下人是愈发没有眼色了,小姐回来了,不晓得请进府里来不说,还问东问西的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主人家的事,哪里是奴才能过问的!”
说罢,罗氏便不悦的瞥了齐管家一眼。
齐管家垂下头。
“老奴知错!”
“怪不得齐管家,是我来的唐突了!”温浮欢道。
“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孩子!”罗氏称赞道,看向温浮欢的目光愈发柔和了,只不过那柔和总好像掺杂了别的什么东西,恁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夫人过奖。”温浮欢客气道。
罗氏笑了笑,问起温浮欢在这十年间发生的事,以及她既然知晓自己的身份,为何过了这么就才寻上门来。
温浮欢之前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如今正好搬出来。
她说自己被人贩子卖到了一处膝下无女的人家,养父母对她疼爱有加,直到去年二老年迈双逝,几位兄长也都成家立业,她才决心回来寻亲的。
“落叶尚要归根,更何况离家多年的儿女,总是要回家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也算是善心人了!只是……”
罗氏说着便攥起帕子,抹起了眼泪道:“可怜我那早逝的大哥大嫂,临走也没能见上女儿一面,还有你哥哥书远也……”
“我爹爹和娘亲,还有大哥他们……”
温浮欢刚一提及这个话题,就被罗氏巧妙的岔开了。
“都是伤心事,不提了,不提了!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欢儿过得很好,有劳夫人挂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都对认亲信物的事只字不提,罗氏更是一口一个欢儿,俨然对温浮欢十分喜欢。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罗氏渐渐坐不住了。
她把目光转向温浮欢皓腕上的红豆手串,问道:“这想必就是大哥送给大嫂的定情信物了吧?真是别致呢!”
温浮欢这才褪下手串递给她。
“这的确是家父家母留下的物件儿,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一验真假!”
“这话怎么说的?我瞧着你就喜欢,也真觉得你就是我那可怜的侄女儿,只是血缘亲疏这种事口说无凭,我总是得帮你想办法,让别人信服的!”罗氏道。
话是这么说,她却盯着那手串瞧了又瞧。
最后,罗氏把手串交还给温浮欢。
“这大哥大嫂的事情,就属老爷还有三弟最了解了!不巧的是老爷前几日去了庄子上收租,三弟呢又是个不着家的,你看这……”罗氏一脸为难。
温浮欢收好手串,起身道:“没关系的,既然二叔没在,那我改日再来好了!”
“哎——”
罗氏急忙站起身,拉住转身欲走的温浮欢。
“夫人还有事?”温浮欢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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