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奔赴M国的进修名额,是你为了送走她,而特别交代量身定做的么?”
秦风宇发誓,他这辈子还没这样脊背发凉过。当初他们兄弟帮中争权,子弹擦着头发梢飞驰而过,也没让他产生这种,眼前瞬间一片漆黑的错觉。
尽管之前就听过录音,多少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方息目不斜视的灼灼目光,那种脚底生寒,瞬间遍及身的恐慌,仍无法避免。
“是我交代的,我想要为自己争取机会。”
站定身形,稳住目光,秦风宇抬起眼正面迎向方息带着明显审视的视线,最大可能的做出坦荡姿态。
尽管明知恋人没有切实证据,也有刹那的动摇想要否认,但秦风宇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推脱显然是最下称,也是最不可取的做法。
“我想也是。”
而闻言,方息只是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松懈的趋势,连看向他的目光,也没有柔和分毫,
“那么,我的工作,与你有关么?”
方息的语气并不强硬,面对他的态度虽然严肃,却也不会咄咄逼人。可在方息说出口的一瞬间,秦风宇还是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以至于连呼吸,都屏住了一瞬。
“……有…..关系,”
很难再维持住坦然的神情,就连控制眼神不晃动,秦风宇都自知做不到。冷汗不自觉就粒粒冒出顺着脖颈流进领口,即使此处空气足够凉爽清新,他也还是有衣襟已然湿透的感觉。
尽管清楚方息早晚都会知道自己丢了工作,是他做的手脚,但在预估中,这一天来得远没有这么快。他本以为即使恋人有所质疑,也会不断催眠自己,下意识的美化他,为他找借口,而他只要顺水推舟的将错就错,就可以维持平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球过来,逼迫他只能正面以对。
“……当时,清理门户未不是必须要动与欧阳家挂钩的那一方,是我特别要求,才......”
简直是难得的,这是秦风宇记忆中唯一的一次,他会舌头打结到连话都说不完整。而他本以为会火冒三丈,就算恨极动手也不稀奇的恋人,却出乎意料的,让他手指发凉,心下越发虚软的,只是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沉默,简直就是眼下最让他不安的反应。而偏偏,他却已经没有立场,更没有勇气去主动打破这样难堪的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或者是还能去说什么。
“……我觉得,”感觉上,时间流逝了足有半个世纪。听方息终于开了口,秦风宇立刻集中起部的注意力,打起精神,严正以待,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人去冷静一下,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