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令人扼腕。”
林楠似乎醉的不轻,靠着李资的搀扶才能站稳,闻言笑笑道:“殿下不必如此,下官去江南不过是收一笔烂债罢了,最多不过数月便回,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喝酒聊天。”
李时微微侧头:“收债?”
林楠笑道:“可不是收债?下官任鸿胪寺少卿,收了耶律良才的债,此次任巡盐御史,自然是为了去收另外一笔――帐要一笔一笔的算,债,要一个一个的收,凉菜热炒,汤水点心,总要挨个儿的吃……四殿下,您说是吧?”
李时脸色微变,嘴角抽出一丝笑容,轻轻一点头,上车离开。
李旭皱眉道:“阿楠,你不会真喝醉了吧?”
林楠笑笑,不说话。
李旭想到这人何曾吃过亏,便是吃亏也轮不到自己操心,本来留下来是有话要说,此刻也没了心思,对几人点点头,亦上车离去。
李旬道:“你这又唱的是什么?口气这么狂妄,回头传到父皇耳朵里去,没你好果子吃!”
林楠哼一声道:“陛下脾气好着呢,断不会因为一句两句话就发作。”
会因为一句两句话就发作的,那是他家那个爹!
李旬冷哼道:“父皇脾气好,那是对你!”
李资摇头失笑道:“你这话传到父皇耳朵里去,才真没有好果子吃!行了,你先回去吧,我送阿楠回府。”
径直扶了林楠去自己的马车。
李旬在后面张了张嘴:凭什么啊!这我做的东,我又是他没过门的妹夫,要送也该我送好吧?
看着他们靠在一起的背影,李旬心中升起某种奇异的感觉,忙甩甩头丢开这诡异的念头,转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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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林楠晕船,照例是走陆路,颜逸虽急但他不急,每每一到黄昏便入住,第二日睡饱吃好才再次上路。
他不紧不慢的赶着路,人还未到江南,江南那边已然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江南某座园林中,二十多人围桌而坐,满桌的山珍海味,都是大多数人一辈子听都没听过的美味,却无一人有心情动筷,甚至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桌上的气氛沉重之极。
许久,才终于有一人开口,声音干涩道:“我们……不如收手吧?”
坐在上首之人眉头微皱,还没开口说话,坐在他右侧的一个大腹便便着紫色绸衫的中年便阴测测道:“收手?怎么收手?当初耶律良才的事刘老板你没插手,当然是想收手就收手!我们倒愿意收手,你去问问林家那两位大小阎王爷愿不愿意收手?还是说,你要拿我们的人头去换那两位爷收手?”
第一个开口的刘老板闻言不悦道:“汪老板这说的是什么话?耶律良才的事儿,是你们自己瞒的紧紧的,倒成了我的错了?当初若不是你们惹下这等大祸,也不会把林家大爷招来!”
汪老板神色一变,正要说话,坐在上首之人打断道:“耶律良才的事儿我也不知情!刘老弟,不管有没有这件事,盐政改制是朝廷定下的章程,该来的总要来9有汪老弟,你也不要总提及此事,黄会长还有两位兄弟都已经因为这个折进去了,你又没有直接插手,若是林家因为知情就将人入罪,在座的有几个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喝酒?那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
他威望甚高,一开口,汪刘二人都不再说话,他顿了顿,又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该如何应对盐政改制之事,林家人的手段,我们都是见识过的。”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却有一人道:“王会长此言差矣!”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修长、带着几分儒雅之气的中年,坐在上首的王会长皱眉道:“欧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姓中年苦笑道:“会长说,耶律良才之事到此为止,以小弟看来,只怕未必。”
“嗯?”汪老板立刻紧张起来:“玉泉兄何出此言?”
欧玉泉叹了口气道:“小弟刚刚接到从京城来的消息,林家大爷在京城放了话,说他来江南,就是为了讨债的。”
汪老板脸上的肉颤了颤,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讨、讨债……讨什么债?”
欧玉泉叹道:“林家的人,从来都不会见好就收,但凡是与他们做对的,何曾见他们饶过谁来?耶律良才之事,他们因没有真凭实据无法将我等入罪,但不代表他们不会从旁的地方入手……”
汪老板颤着唇说不出话来,欧玉泉不等某些人庆幸,又继续道:“他们家人向来蛮不讲理惯了,便是同他们喊冤求饶,也是无济于事,别说是我们几个,便是真正不知情的,他也懒得分辩……今儿在座的,只怕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此言一出,又是许久的静默。
良久之后,刘老板才颤颤的开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好几双眼睛瞥了过去:该怎么办?废话!谁不想知道该怎么办?
汪老板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怎么办怎么办!人都已经得罪了,还能怎么办?h然说了是来讨债的,便是现在收手,林家就能放过我们?倒不如手里捏着东西,还能和他讲价还价!”
“要我说,该怎么着怎么着!大昌以律法治天下,既然说了食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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