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深秋,雨季漫长,市中心高级法院,蒋文森拿着钢笔,在证人席前询问。
今天,他穿着深蓝色西装,干练的背头,让他的五官格外分明,他时不时抬起手,扶正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白而细长的手指刚碰到镜框,喉咙就紧跟着轻轻滚动。
乐昭坐在被告席,看着他此刻的侧颜,眼里是意味不明的情愫。
“乐小姐,能为你打官司,是我的荣幸。”
初见时,蒋文森对她说的话,让乐昭一度以为自己天降大运,居然会有人,拿着那么少的律师费,还对她说荣幸,她怀疑过蒋文森的业务水平,但是几天下来,乐昭肯定,他是她的最佳选项。
突然,蒋文森回过头看向乐昭,那副冷漠的神情瞬间变得温和很多,眉眼间流露的温柔,淡淡的。
但在下一秒,那个镇定自若的男人,突然扔下手里的东西,边跑边冲她大喊。
法庭太吵,只能通过口型猜测他说了什么,乐昭有些近视,尤其是这种情况,她不自觉的眯起眼睛,扒着桌面,身体尽量前倾。
乐......
昭......
她一个字一个字解读。
小......心......
在反复确认后,她兴奋的向蒋文森挥询问,“蒋律师,你是要我小心吗!”
乐昭大概不知道,在她像二百五一样乐呵呵挥手时,法庭上的人捏了一把汗,尤其是蒋文森,他阴郁的脸,仿佛能吃人。
十厘米长的水果刀就在她背后,而她一点都没察觉。
一分钟前,原告家属,房东太太王兰,拿着刀从陪审席缓慢靠近,她眼底的狠厉,让人直冒冷汗,若不是蒋文森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腰间一阵疼痛后,再睁开眼,乐昭以一种十分奇怪的方式躺在桌子上,脑袋磕在桌面,疼,腿卡在桌沿,疼,尤其身上压着130多斤的重物,感觉胸腔都要骨折了。
她挣扎了一下,开口说话的气息弱得很,“蒋律师,你们当律师的都这么咋咋唬唬吗,而且,我的腰,要断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蒋文森的举动,莫名其妙。
“喂,蒋律师?”她又推了两下,可身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为什么大家看过来的眼神那么诡异。
她随手抓了一把,温热的触感填满了手心,粘粘的,还有一点腥味。
出于本能,乐昭小心的把手,从蒋文森的后背,绕道自己面前。
在这样的场合,蒋文森还一动不动,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乐昭心里生根,她慌忙的扶住蒋文森,想凭一己之力把他抬起来,但下一秒,男人好听的声音响在耳畔,“原来,乐小姐的嗓门这么大,招手的时候,还挺活泼。”
一声闷哼,乐昭的手被蒋文森扣住,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下巴抵在乐昭的肩上,小息片刻。
瞬时的运动,还挺消耗体力。
潮湿的呼气撒在她的脖颈,痒痒的,暖暖的,乐昭不敢动一下,更别提侧过头看他,就怕一不小心对上的那张脸,让她语塞,天知道,她身上的蒋大律师,长得多好看。
“蒋律师,这样不好吧。”
她说的小心翼翼,蒋文森含笑侧过头,有一瞬间他的唇划过乐昭的皮肤,蹭的一下,蒋文森感受到身下的人更僵了,“为什么不好,我只是有点累了,歇一会。”
乐昭惊了,这可是法庭!
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侧过头,迎上蒋文森的眼睛,墨色的深海中是她不知所措的脸。
而那个躺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副“我就是这么拽”的样子盯着她,不经意间上扬的嘴角,极具诱惑。
“那个,那什么,蒋律师,我要喘不过来气了,你先起来,好不好。”
乐昭语气软了些,而且她煞白的脸色,确实不太舒服的样子,蒋文森心底闪过一丝善念,缓慢起身,顺手拉起她。
视线渐渐填满,乐昭这才发现,不过是倒下再起身,前前后后几分钟不到,整个法庭却乱了,小小的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进来这么多法警。
“我天,这什么情况!”
蒋文森整理西装的功夫,好心给乐昭指了指不远处被扣押的王兰,“呐,刚才她想杀你。”
一个杀字,被蒋文森说的轻飘飘,脚边没来的及收起来的水果刀还染着血,乐昭下意识查看自己。
还好,没挨刀。
手上粘粘的触感已经消失,但明显的暗红色清晰可见。她回眸打量蒋文森,左腰的地方,他一直在按。
三两步冲到蒋文森面前,她不由分说扒开他的衣服确认,可白皙的皮肤一点伤都没有,唯一有点痕迹的,就是腹肌的分界线,很深,很深。
“怎么没有呢,怎么能没有呢。”
乐昭像兔子刨坑一样扒拉蒋文森的腰,越摸越顺手,越摸越偏离主题,她大胆的掠过整片腹肌,居然还是八块。
“乐小姐,这样不好吧。”某人看着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拿刚刚的话堵她。
乐昭尴尬的收回手,临了还惋惜的摸了下腹肌线。
她大概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小姑娘喜欢肌肉男。
“咳,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受伤。”话末,摆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掩饰刚才的作为。
“傻子。”
蒋文森说的不客气,乐昭听的也不称心,立马反驳,“你怎么能骂人呢,我在关心你。”
“你看,你看。”她扬起手,“这么大一摊血迹,隔你,你不慌?”
蒋文森抓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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