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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嘁!

坐在长椅上的乐昭,都快忘了这是今天第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想”她。

马路对面的广告牌,有一半的灯是坏的,忽闪忽闪,在夜里格外诡异。

“您尾号0006的储蓄卡,消费支出2元,活期余额0.2元。”

手机短信的界面,仅剩的存款,在半个小时前,用在了坐公交车。

“搬家”匆忙,她随便坐上的公交车,终点站恰好是春茗路。

有时,当坏事碰到一起,仿佛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孤单的人。

乐昭伸了个懒腰,脚不小心碰到纸壳箱,堆积的箱子硬的像块铁,撞得脚尖生疼。

“我靠,和那个王八蛋的胸一样硬。”不经意间的惊呼,竟让她想起那个人。

乐昭点开手机,暗了开,亮了关,反复重复几次,她看着微信界面的特殊名单,明明都把他拉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轰隆一声巨响,原本沉闷的天气终于暴露它的本性,倾盆大雨像汹涌的海浪从天空垂直坠落。

装着行李的纸壳箱经受不住如此猛烈的大雨,不过片刻,原本坚硬的箱子就被雨水浇得软烂。

乐昭不过一切冲到雨中,她瘦小的身躯在声声雷鸣中努力护住箱子,那可是她全部的身家,如果被雨淋坏,她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此刻,雷声,雨声,就像撬开乐昭脑袋的利刃,而那些不好的记忆,在冰冷的雨水中不断袭击着她。

几个小时前被房东太太赶出来的画面,乐昭历历在目。

即便法院最后判她无罪,可在王兰的心里,错都是她乐昭的。

乐昭记得王兰趾高气昂对她说的话,“乐昭,即使这件事不是你,但你能保证,你是干净的吗?我知道你父亲的事,那晚你没有把宝石的事情及时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你父亲一样,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父亲……

乐昭都快忘了这个称呼有多久没被其他人提起。

乐昭确实存了心思,为了房租的事,她才没有把事情及时告发,原本她只是想用这件事减轻房租而已,结果被别人钻了空子,先她一步,把所有的错都推在她身上。

乐昭不禁在想,有时即便获得了正义的胜利,可外在的胜利又能如何抚平内心。

有的人一旦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你,那再多的解释都无关痛痒。

乐昭低着头,红红的眼眶,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不小心打在她脸上的雨水。

忽然,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紧跟着周身骤然而来的黑暗笼罩住了她,黑色运动鞋,细到怀疑人生的脚踝,莫名的熟悉感让乐昭扯开嘴角,淡淡的笑意在狂风暴雨中异常好看。

她抬起头,迎上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侧颜,男人凌乱的头发下是紧张的双眸,他弯下腰半跪在乐昭身前,灰色的针织睡裤被路上的积水浸湿后颜色更深,他刚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乐昭潮红的脸蛋便无限亲密的朝他靠近,在一阵眩晕后,眼前的世界如流星坠落,恍惚中,她看着那张焦急的脸,满心欢喜道。

“蒋文森......是你啊。”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烧开的热水在接触空气后变成白色的小云朵,蒋文森坐在床边,泛红的耳朵无不提醒着他,收留乐昭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这是蒋文森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他之所以不与女生亲近,是因为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女生一靠近,他的耳朵就会红。

为了掩盖这一缺点,他十分克制自己,当然,这其中也有别的原因,他确实没有遇到特别让他上心的女孩。

突然,躺在床上的乐昭皱了下眉,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翻身后,她的手刚好抓住蒋文森的手。

瞬间,蒋文森像触电一般,静止了好久才从花白的脑袋里恢复了一点点信号。

乐昭的手掌暖暖的软软的,悄悄对比了一下,不过才是蒋文森的三分之二,睫毛微颤,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不顾耳朵的警告,反手握住了乐昭的手。

雨季的深夜,窗外的躁动似乎影响不到这一小小天地,而蒋文森看向乐昭的深邃眼眸中藏了太多的秘密。

乐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难得放晴的天空,太阳从地平线探出头,乐昭侧过脑袋,刚好看到窗外景色。

密密麻麻的电线,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大网,牢牢困住她。

乐昭不记得,自己家的窗外有这么多电线,但过了半刻,她才反应过来,她根本没有家,租的房子,在昨天就被王兰收回,她带着家产离开时,她觉得自己都可以住在天桥下,反正纸壳箱,她够多。

拖着身体来到书桌旁,有关法律的书填满了书桌后面的柜子,乐昭下意识想到蒋文森,随手挑了一本,刚打开就是黑色墨水的备注,干净的字体,下笔有力。

“醒了。”蒋文森拿着白开水走进来,潮湿的发梢带着洗发水的香气,很好闻。

乐昭没有接过水,而是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

她在整理思绪,比如,为什么她会在这?

“你手上那本,是卢梭的《社会契约论》,我高中时很喜欢读。”蒋文森并没有责怪乐昭的无理,他看着乐昭手上的书,自言自语道。

乐昭虽然没读过几年书,更算不上有什么学历,但是字,她还是认得。

她哦了一声,算是对蒋文森的回应。

蒋文森这个人,可能是因为职业所致,他一向能在没有出路的地方另辟捷径,想着昨晚接乐昭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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