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能提供的检查项目也非常有限,大夫把知礼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凭借检查结果以及个人的从医经验得出一个十分不理想的结论。
大夫很仔细的解释知礼的病情,春阳很认真的听后依然云里雾里搞不明白。
她理解的意思是知礼是心脏有毛病,天生的,要是小时候发现问题及早治疗兴许还能有好的可能,现在知礼年纪太大,病情也太严重,以县医院的水平已经没办法救治。
没办法救治怎么办?只能把人带回家等那一天呗。
知恩不死心,追问大夫县医院治不了那哪个医院能治。
人家大夫见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出来张罗事儿怪不容易,就算他语气急切又有些冲也没当回事儿,依然好声好气的回答道:“省城的医院条件肯定更好,但我估计也没多大把握能治,你家里要是有条件那就去首都,说不定还有希望。”
郭家连去省城的条件都没有,哪有条件去首都啊。
大夫的话如当头一棒,瞬间将知恩和春阳敲懵。
见两个半大孩子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可怜,大夫又温声安抚道:“县医院的条件还是不行,好几项该做的检查都做不了,实在不行你们去滨江市医院检查检查,说不定情况没有这么严重呢。”
大夫的安慰让两个无措的孩子重燃希望,他们都没商量便一致决定再度出发,去滨江,去距离他们最近的城市去给知礼看病。
然而村长和金四哥都不同意去滨江市,一来滨江市实在太远,去一趟实在太折腾,看着已经平稳下来的知礼万一路上给折腾出个好歹怎么办?二来他们身上已经没钱,就算去了滨江也没办法给知礼看病。
村长给他们说完现实情况后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知恩,去滨江可是一件大事,咱们得好好的计划计划,你现在两眼一抹黑去了能顶啥用?保不齐情况比现在更不好呢。”
这一趟出来多亏村长和金四哥帮忙,郭家的现钱不多,多亏村长和金四哥身上都带了钱,要不知礼检查的钱都不够。
春阳先冷静下来,拉着知恩去一边商量。
她觉得村长和金四哥说的有道理,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更何况他们现在差的可不是一分钱,大老远的把知礼带到滨江没钱照样啥都干不了。
知恩被她劝动,决定先在县城休息一天,明天带知礼回家。
知礼住院,知恩和春阳陪护,其他人也舍不得花钱住招待所,干脆就找避风又稍微暖和的地方歇一晚。
怕他们晚上不好过,知恩特意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从废品回收站里寻摸到几件破破烂烂的军大衣,破是破了些,好歹还能挡风保暖。
二宝好奇他从哪儿整到军大衣的,他就说运气好捡的,傻憨憨的二宝还一脸羡慕的表示自己也想有这样的运气。
知恩心里苦,如果他真的运气好的话,他倒更愿意把运气分给知礼,让知礼好好的活着,不求长命百岁,至少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回去不像来时这样着急,带足了水和干粮又有军大衣保暖,一路下来倒是没有那么遭罪。
一早上启程,第二天下午才到家,离家挺老远曹佩瑜就跌跌撞撞的迎上来询问情况。
村长金四哥和二宝都没多说什么,把人安顿好就回了村。知恩亲自送他们出院子,半大小子跟个正经大人似的说自己记住这份恩情,钱会还恩也会报。
转头进屋,他才跟春阳一起向曹佩瑜和姥姥说起知礼的情况。
知礼虚弱的躺在炕上,睁着眼睛单纯无辜的看向一直在抹眼泪的曹佩瑜,颤巍巍的伸出手喃喃道:“妈,妈...不哭...不哭...”
他越是这样乖巧听话曹佩瑜的眼泪就越止不住,连带着姥姥知恩和春阳都跟着哭起来。
哭解决不了问题,姥姥和曹佩瑜都知道这个道理。
哭够了哭累了,姥姥指使知恩打开炕上的一只大箱子,从最隐秘的角落里翻找出一只小巧的木头箱子。
姥姥从贴身衣物的内袋里颤颤巍巍摸出一把老旧的钥匙打开小箱子,里面装着的竟然都是金银玉石首饰。东西不算多,胜在各个精巧。
姥姥只挑出一对镯子,剩下的都推给曹佩瑜,轻声道:“这对镯子留给春阳,其他的都卖了吧,换成钱给知礼治病。”
曹佩瑜不接,哭着道:“娘,你就剩这点儿东西了,我不能拿。再说,知礼的病也不是光有钱就行的。”
关键的还是后一句,知礼的病有钱也未必能治好。
姥姥当然也知道这个理,可不去治一治谁能甘心啊!
“我活到这个岁数该见识的都见识了,这点身外之物不算啥,该用你就拿去用。知礼是你儿子,这病到底治不治你说了算,都听你的”,姥姥抹着眼泪说道。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曹佩瑜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有决断。
她决定不带知礼去滨江甚至更远的地方去看病,就让他在家安安稳稳的走到最后。
对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来说,放弃远比坚持更痛苦更难抉择。
然而作为整个家庭的中坚力量,曹佩瑜不光要考虑自己的小儿子,她还要考虑年迈瘫痪的老娘已经出嫁不知日子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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