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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住着洋房、别墅,开着奔驰、宝马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为五斗米而折腰、为五块钱而放弃尊严的辛酸和无奈。

人们都说幸福与否取决于心境和满足。但,那些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理论家。倘若他真要过到连最起码填饱肚子和维持基本健康的权利都没有,他就不会发表那些纯属劝慰人的无稽之谈。

对于阿星这样的青年人来说,他没有言说幸福痛苦的权利,他所能想的只是如何才能不饿肚子?明天的衣食该怎样解决?父母体弱多病,他只能跟父亲一道挑起与他年龄不符的担子。谁都知道寒窗苦读为的是奔一个好的前程,上了两年高中的阿星别无选择,因为交不起学费和没有生活费,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辍学回家干活。

当他背着沉重的行李回到家里时,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感伤,真想放声大哭一场。在自己的房中放置好行李刚想到阿妈的房中去看看,却看到阿爸背着一大捆柴从外面回来。

身体孱弱的阿爸放下沉重的柴捆,用衣袖揩了揩满是汗水的脸。

阿星站在堂屋前跟阿爸说话:“阿爸,回来了!”

看到一年没见的儿子,阿爸满脸欣喜:“啊,我儿子回来啦。累了?”阿爸边笑边向阿星走来:“看看,一年不见,长得比阿爸都高了。”走到阿星面前,举起手摸了摸阿星的头。

阿星的眼眶湿润了,他就是在阿爸的这种抚爱下长大的。现在他长得比自己的阿爸都高了,可体弱多病的阿爸还要不辞辛劳的供养自己和弟弟。阿星握住阿爸那跟枯树皮一样粗糙的手歉疚的说:“阿爸,您辛苦了。阿妈有没有好些?”

阿爸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我辛苦一点没关系,可你阿妈瘫在床上不会动了,害得你读不了书。”

阿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他怕阿爸更难受。强忍住泪水笑了笑:“咳,不读就不读了,不读书也不怎么样。噢,我去看看阿妈,您先歇歇,回头我做饭。”说着,迈步向阿妈的卧室走去。

阿妈在房里听到了他们父子俩的说话声,问道:“是阿星回来了么?”

阿星已走到阿妈的卧室门外:“回来了。阿妈,您好点没?”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阿妈瘫在床上说道:“疼是不怎么疼了,就是不会下地走路。”

阿星坐在阿妈的床边,把手伸进被子下捏了捏阿妈那瘦骨嶙峋的腿,问道:“阿妈,有没有知觉?”

阿妈点了点头:“有一点。你捏的时候感觉闷闷的,很麻木。”

阿星安慰阿妈:“阿妈,只要有知觉就还有希望。我一定要找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治好您。”

阿妈神色黯然:“怕是治不好啰,我瘫了倒没关系,但害得你不能读书,阿妈心里好难受。”

阿星:“阿妈,您就别说这些了,不读书也不怎么样,在我们这样偏僻的大山里,我的同龄人中又有几个在读书?他们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只要勤勤恳恳的干,总不至于饿肚子。现在当务之急是治好您的病,把您的病治好了,比什么都强。”

阿妈:“没关系喽,没关系喽,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唉,只是苦了你……”说着说着,流下泪来。

阿星心里也很难过,怕再说下去越发难以控制情绪,连忙岔开了话题:“阿妈,您饿了?我赶紧给您做饭去。——哦,我忘了,从永昌回来的时候我给您们买了蛋糕,我去拿一点给您吃。”刚到门外,他的弟弟阿金也赶着牛回来了。

阿星笑着跟弟弟说:“放牛回来啦!”

阿金很高兴,笑着答:“回来了。哥,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阿星:“在你前面一点点到的家。你也真是赶得巧,赶紧把牛关好,洗洗手吃蛋糕。”

阿金把牛关进圈里,赶紧洗手,边洗手边问阿星:“哥,你哪里来的钱买蛋糕啊?是不是我的那个‘姐’给买的?”

阿星一愣:“哪个‘姐’?”

阿金拿起衣角揩湿漉漉的手,笑道:“就是那个玲姐姐。你就别装了,她给我们家里写过好几封信呢。”

阿星从包里取出蛋糕扬了扬:“你是不是不想吃蛋糕?”

阿金瞪大了眼睛:“干嘛?”

阿星:“你再胡说我就不给你吃蛋糕。”

阿金:“别,不吃也无所谓。反正玲姐姐确实给我们家里写过信,还问阿妈的病好些没?做人不能没良心,我们都知道玲姐姐对你好,我才跟你这样说。”

阿星的心里刀扎般痛了一下,对于阿金的这番话,他无言以对,他确实欠了胡玲玲好多好多,但又有什么办法?他默默的掰了一块蛋糕给阿金,又默默的给阿爸阿妈分发。阿金奇怪的看着阿星:“哥,你怎么不高兴了?为什么不吃蛋糕?”

阿星强装笑颜:“我在城里经常吃,已经吃腻了。”

阿妈在卧室里说:“这么好吃的蛋糕怎么会吃腻呢?嗯,嗯,真甜,真好吃。”

阿星笑道:“阿妈,我还给你留了一块,想吃了我再拿给您。”

阿妈:“你吃了,我就不信你吃腻了。阿妈知道你是舍不得吃。”

阿金掰了一小块递给阿星:“哥,吃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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