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搬迁过来的幸存者不再局限在泪湖附近,一点点开始向外扩散。Www.
宁启言他们山洞下面也来过几波人,不过看见被圈起来的地方以及他们四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特别是一身匪气的胡子,最后都离开了。
宁启言他们当初过来时只带了半箱矿泉水,很快就用完了,他们的住处距离泪湖边上政府设立的净水站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所以从第三天开始,杜程和胡子隔一天就会拎着四个大水桶到净水站取水,来回一个半小时。算上洗漱擦澡,四桶水足够四人用上两天。
这天早上,杜程和胡子下去打水,宁启言和宁晓文照例在栅栏围成的院子里用捡来的碎石头铺地面。没有水泥石板,仅用碎石子铺上一层也好过干燥的土层被风吹的尘土飞扬。
铺到一半,隐约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宁启言站起身直了直有些僵硬的腰,看向山路。
不多会儿,就看见几个年轻人顺着石阶走上来。
为首的青年一抬头,正对上宁启言的目光,愣了愣,又看见拦在半山腰的木栅栏,眨了眨眼,停下脚步。
其他几个年轻人见他停了下来,止住话声,才看见宁启言和同样站起身的宁晓文。
为首的青年挠了挠头,又看了看四周,转头低声和其他人说了几句,随后其他几人也四处看了看,对青年点点头。
青年见大家意见统一,才抬脚走到栅栏前,对宁启言两人笑了笑。
“大哥,我们打算在这附近落脚,不影响你们吧?”
宁启言眉毛微挑,之前这边也来了不少人看地方,眼前这人还是第一个上前询问的。
不动声色的看了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虽然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疲惫,但随身衣物虽有些褶皱但也算是干净整洁,再加上眼中的神采,不出意外应该是群学生。
宁启言点点头,“这边除了我们暂时没人住,下面的地方不少,你们随意。”
青年咧开嘴笑了,扭头对身后的同伴比了个V字手势。
那些年轻人顿时一扫疲惫,兴奋的笑闹起来,然后精神奕奕的四散开,想来是四处寻找合适的位置。..
“那就打扰了,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我叫汪洋,是医科大临床二年级的学生,我们人多,有事喊一声,以后相处愉快。”名叫汪洋的青年转回来说道。
宁启言也笑了笑,“我是宁启言,相处愉快。”
看着汪洋告别后几步跨到同伴身边,扔下背上的大包就加入到寻找落脚点的行动中,宁启言心里感叹。
有这几个学生做邻居,光看着就精力无限,以后有的热闹了。
不过自始至终,这些年轻人都没有太靠近他们的栅栏,即便是走过来的汪洋,除了说话,也没有过多的视线往院子里探究,想来心里有分寸,做邻居应该不会出现太多矛盾。
“真精神。”宁晓文走过来,看着下面几个蹦蹦跳跳的青年,感叹道。
宁启言赞同的点点头。
这个时间上山,应该是昨晚才从市里过来的。一晚上没睡觉,再背着大包小卷的爬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还能有体力打闹,那精神可不是一般的旺盛,就连中间两个女孩都没见多累。和他们一比,光爬山就累瘫了的自己,真是年纪大了。
听完宁启言的话,宁晓文无语。
他们四人中,宁启言和杜程的年纪最小,他说年纪大了,那自己和安鹏算是么?老了?
不等宁晓文郁闷完,下面的说话声突然小了,往下一看,原来是杜程和胡子拎着水桶回来了。
杜程和胡子扫了一眼山坡上的几人,就径自拎着水桶往上走。
直到看着两人走进院子,见原本站在院子里的宁启言和宁晓文上前接过水桶,六个学生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未来的邻居,一扫短暂的安静,吵闹的声音再次传来。
虽说后来上来的两个男人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觉,甚至其中脸上有疤的那位看着就像黑社会,但转念一想,院子里原来的那两个长相相似,气息温和的男人总不像是坏人,既然他们是一起的,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杜程和胡子绝对想不到,就因为对宁启言和宁晓文两人的第一印象,他们就被这群学生直接归属到“面冷心热”的好人堆儿里了。
“下面那几个是怎么回事?”将水桶拎进山洞,走回院子,胡子接过宁晓文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汗,问。
“医大的学生,咱们将来的邻居。”宁启言简单明了的解释。
擦汗的手顿了顿,胡子放下毛巾,走到栅栏边往下看,正好被两个正在说话的年轻人看见,两人看见栅栏边上的四人,笑嘻嘻的伸直手臂,用力挥了挥手。
胡子抽了抽嘴角,这还是他出狱以来第一次被陌生人这么热情的打招呼。
宁晓文倒是对这几个年轻人印象越来越好。毕竟遇上几个不会因为爱人脸上的疤而退避三舍的人真心不容易。
虽然杜程和胡子没再说话,但宁启言知道他们心里对下面的年轻人算是初步认可了。
精力旺盛的学生们总好过容易斤斤计较或者探头探脑的邻居。
就算吵闹点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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