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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内的七窍玲珑山,洞内蜿蜒曲折,若没有人领着,进去了没个一两日都出不来,因而国公府二房的主子下人们在此苟且,直到许久后才被发现。

当然,这样的丑闻,除了国公府及亲近亲属知道,并未外传,魏卿卿还记得自己当容锐章知道时,他满脸鄙夷又混着骄傲的跟她说:“大家族都是如此藏污纳垢的肮脏之地,我丞相府虽人丁单薄,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

魏卿卿想起来都想笑,容锐章还真以为他的丞相府内外一片和美,他的美妾和下人都是如他一般高雅耿直之人,唯独她魏卿卿是俗物!

“魏小姐,您在这儿稍等。”领路的丫环看鱼儿上了钩,转头就要往外走,却见魏卿卿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丫环微恼,语气不由也急了起来:“魏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奴婢还有别的事,你在此等候就是。”

“这妙处,姐姐既来了,又何必急着走?”魏卿卿微笑。

丫环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的好似没有半分杂质,可为何魏卿卿明明在笑,她却觉得一阵阵阴寒呢?

蓦地,山洞幽黑的深处忽然传出声响,丫环浑身一个激灵,仿佛洞内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虽是会冲出来一般,她心虚的看了眼瘦弱的魏卿卿,面上一狠,抬手就朝魏卿卿的眼睛抓去。

却不想手刚触碰到魏卿卿的睫毛,便觉心口一痛。

她低头,就看到了魏卿卿素白纤细的手正紧握着一支刺入她心脏的簪子,鲜红的血汩汩冒出,染着她的手,竟异样的妖冶。

“魏……魏小姐……”丫环不解抬起头,终于看到了魏卿卿寒彻入骨的眼神。

“这一刺,你死不了。”

魏卿卿拔出簪子,细心的拿出帕子将血擦了干净,微垂着眼帘:“但一会儿,你必然活不了。你们给我挖的坑,想必也没给我留活路吧。我早教过芸娘做事不可赶尽杀绝,她一直没听,今儿这恶果,便让你先替她尝尝了。”

丫环见她竟什么都知道,愕然之余,只觉浑身冰冷。这个看起来柔若无害的魏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洞内深处,已经有踉跄的脚步声传来,魏卿卿神色微黯,提步便朝熟门熟路朝另一侧的洞口而去,漠然的听着不久后便传来的布帛撕裂之声。

魏卿卿以前在容锐章提及国公府丑闻之事,就已暗中命人查探过这玲珑山,所以知道从这个岔道出去,正好能通到前院一处无人的林子里。

却不想她还未走出洞口,就见两道熟悉的人影纠缠在了外面。

魏卿卿呼吸微滞,立即侧身躲好,这才听到外面的人脚步也停了。

“相爷,您总算来看妾身了,您再不来,妾身就要一根绳子吊死了。”女子委屈的抽噎道。

“难道二叔对你不好吗?”

容锐章并不知魏卿卿此刻躲在山洞内,只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容彻的美妾,温柔替她抚起了耳边的青丝。

“二爷他……”女子咬牙,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不堪的事一般:“二爷从来不往妾身们的房间去,妾身听说二爷每晚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屋……”

“当真!”容锐章欣喜惊问,洞内的魏卿卿也睁大了眼睛。

那女子羞愤的点点头,又没骨头似的趴在容锐章胸口,撒娇道:“相爷,你不是说过一定会待妾身好吗,您接了妾身出去吧,妾身一辈子无名无分的伺候您都可以。”

“柳儿,我怎么能如此委屈你。”容锐章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眼底满是嫌恶,却不动声色的温柔道:“你好歹是二叔的妾,我若是让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我,岂不是委屈了你?”

“那相爷的意思是……”

“放心,只要让人知道二叔好男风一事,我自有办法让二叔将你送给我,你看如何?”容锐章道。

女子似乎有些犹豫,容彻可并不像表面上一般好脾气,如若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自己只怕小命难保。

但不等她开口,唇瓣已然被人噙住,温热的气息瞬间令她酥软:“妾身……什么都听相爷的……”

魏卿卿听着衣料摩挲落下的声响,只恶心到要吐,转身要走,可刚一转身,便撞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魏卿卿大惊,抬头,就看到了容彻那张半隐在黑暗中的脸。但面对小妾跟侄儿的偷欢,他脸上竟没有半分愤怒,只有几许早已看透的轻蔑。

察觉到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容彻垂眸,便撞入了魏卿卿那朦胧似水雾的眼底,下意识的,便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别听。”

魏卿卿能够闻到他身上那微凉的香气,心却瞬间沉入了谷底。

他既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他发现了?旁人只以为容二爷在三十万水匪之后就变得寂寂无名了起来,却只有她清楚,容家这位二叔,绝非善类!

那……他会杀了自己灭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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