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第一场大雨过后,关毓还是病倒了。
也不光是季节变化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工作压力确实大,他除了学校的工作,手头还有一个大项目在赶。
这次他们团队的工作是个主旋律的专题片,任务重时间紧,再加上本单元的拍摄对象是一位与向绾亭发父亲关系不错的医学泰斗,也算是给向老爷子面子,这才答应了片子的邀请出镜。
这也就意味着面子的另一部分组成者,他关毓,这个导演不可能不在现场。
无论如何,工作的确也是个好东西,等他再次闲下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关毓自觉轻松,连精神都得到解脱,组里和他多年搭档的团队却都给吓得不轻———谁看见关毓那挑灯夜战准备熬死自己个的架势能不害怕?一整夜一整夜不是守着拍摄就是盯后期,不定时还要飞回去给学校里的学生上课,就像是不熬干自己不罢休一般。本身就没二两肉的人,眼瞅着穿件衬衫都快支不起来了,原本就纤细的手腕这下更像是风一吹就能折,居然还能有力气跟后期吵,后期却不敢跟他顶了,毕竟谁都怕他哪一下一口气没喘上来这就厥过去。
关毓像个活了今天没明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神经病,不是没有休息的时间,只是没敢给自己闲下来的时间。他生怕鹿筝又占据自己所有的思维,只要给自己片刻喘息的时间,他都会忍不住去想象鹿筝抱着关山北的模样,和他亲呢,和他耳畔厮磨的模样。
即使......即使偷来的时光总归要物归原主。
他还是意难平。
关毓的飞机是凌晨到的北城,没联系任何人,回家倒头就睡。等他在有意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眨了眨眼,等眼前的黑雾散去,这才撑着身体坐起来去摸手机
早上八点半。
今天恰逢周日,关毓洗漱完就换衣服出了门。他住的地方往外走十分钟能找到一片早餐摊,豆浆包子油条,小笼包牛肉汤豆腐脑,炒粉炒面炒饼,从南到北可以说是口味应有尽有。
关毓要了一碟清粥,边喝边看手机的时候,有个女孩坐到了他面前。
“帅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那女孩年轻又漂亮,长了双温柔的桃花眼:“我手机没电了……付不了钱”
“……”关毓握着勺子的手一顿,从另一个口袋掏了张十元纸币递过去,女孩见状笑眯眯的接过:“谢谢帅哥,我们加个微信?回头还你钱”
“倒也不用”关毓慢条斯理的做了个回绝的手势:“十块钱,不用了”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女孩败兴而归,关毓也吃的差不多了,把勺往下一放,对面又坐了个人,那是个长发男人,有一张和关毓不相上下的漂亮脸蛋,他望了一眼女孩的背影,才撑着腮:“关老板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啊”
“施老板也毫不逊色”关毓眼皮也没抬,站起身去结账,被称为施老板的人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怎么了,回北城先约我,不约向绾亭?”
“学姐救死扶伤呢”关毓看了眼自己的老朋友——施方也。施家这一代的长孙,父母去的早,施老爷子把他捧在手心给养大,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也是上天保佑才没长歪。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做好吃的,在烹饪这一方面倒是颇有建树。
关毓这次叫他来,也的确是有事要商量。
“你是说……关山北没死?”
关毓家里落地窗前的吧台,施方也端着一杯茶,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不可思议:“兄弟,写小说呢?你知道葬龙江有多高吗?怎么接应?拿个网把他兜住?”
“我想的不是这个,这个是警察要查的不是我”关毓也在他旁边坐下:“我只是隐约觉得……他变了很多,说话的习惯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行,兄弟明白你想说什么”施方也伸手拦住他的肩:“你就先跟兄弟交个底,别人不敢问我敢问,你对鹿家那个,还有感情吗?”
关毓倒也没说话,眼神投向了杯里清亮的茶汤,就在施方也因为这家伙今天都憋不出个屁来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我不想,我也不要,我也抢不过关山北,就这么简单。”
这个周末,鹿筝又上山躲进了自家公馆。
她着实无法理解自己的情绪,照常来说,她应该为关山北的回来而高兴,但她现在莫名其妙的总想着躲开对方……她的身体也不自觉的反感对方的触碰。
这都什么事。
秋天的鹿公馆被红枫点缀出一席盛装,恒温的设计让鹿筝这个不爱穿鞋星人十分受用,她光着脚四处溜达,一副势要把公馆上下全翻一遍的架势让老管家头痛好几天了。年轻人的精力太可怕了——这位小鹿总,白天翻家,晚上工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二小姐要不要看看你少年时期的东西?”
老管家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笑眯眯的给鹿筝指了一下储藏室:“里面有很多您以前的东西,在您生病以后就全都收起来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看?说不定对您恢复记忆也有一定的帮助。”
或许确实能有点帮助。
鹿筝如此想着,她虽然回复了一些记忆,但仍旧对很多部分都不甚清明,回到以前的情景,或许真能有一定的帮助
“谢谢龚叔!”鹿筝丢下手里刚削好的肥皂片——她这几天在某字母站看见捏肥皂解压,特意购入一箱某牌子柠檬肥皂一顿乱削,闹得老管家苦不堪言——确实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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