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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怜孩子。

我自诩是个极沉稳的,故不喜旁人太闹,偏偏五公主喜欢黏着三皇子和五皇子,我早打定主意不去招惹五公主这位祖宗,一见到她便小心翼翼地躲得老远。

皇宫很平静,平静的像风和日丽天气里的太华池。五光十色又难见一丝波澜。

我以为这份平静是理所当然,会一直持续的,故几乎要将长辈的叮嘱都忘记。直到有一天。四皇子突然死了。

四皇子的尸体漂浮在平静的太华池上,被发现时已被泡得发肿发白,面上七窍渗血,四皇子的生母陈贵嫔一下子就疯了。

这些骇人场面我并未亲眼见着,不过是听宫中内侍说的。那天众皇子皆未到弘文馆,弘文馆还未开课就提前下学了。

我与四皇子相处大半年,彼此间是有孩童交情的。可惜无人肯领我去见四皇子最后一面。

毕竟年幼,我光听就被吓得不轻,惨白着脸回到府里。见到阿娘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严厉的祖父竟然没有训我懦弱,而是沉默地坐在案几旁,端在手里的茶汤凉透了也未吃一口,半晌祖父将茶碗顿在案几上。重重叹了口气。

那时我不懂后宫。更不懂后宫可以决定朝堂风向。

我被关在府里,足足关了一月余。再见到三皇子和五皇子时,三皇子深沉且成熟了不少,五皇子则更加沉默寡言。不知为何,我们三人的交情竟因此而更加深刻,甚至隐约开始明白何谓惺惺相惜。

经由此事,我认定皇宫乃是非之地,我每日打起十分精神。可偏偏后宫就此太平了。

十数年过去,我与三皇子、五皇子早成至交。我亦成为口口相传、所谓盛京最优秀的郎君之一。

有一天我听见阿娘在与阿爷商议我的亲事,心里忽然就不自在起来,不过是极寻常的一件事,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为何我就那般抗拒?之后阿娘每每与我暗示哪家女娘,我都拧紧眉头,以未考上进士、无法立业谈何成家为由,严词拒绝。

这种僵持直到杭州郡的表妹回到盛京。

准确说当时我并不知那春意桃花般的女娘就是我的表妹。

自在街坊口遇见,我便想办法寻找,可越是刻意越寻不到,反而常在不经意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见她,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能令我魂牵梦萦许久。

至于阿娘、妹妹她们口中三句不离、才华横溢,我却‘素未谋面’的表妹,我是敬佩但不钦慕。甚至于那日前往赵家赴琼台宴,五皇子与我说,‘若是温四娘子,趁早订了这门亲事’,我都不置可否、嗤之以鼻。

后来我才明白,若我不要,多的是人抢,就连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在等着。而觊觎我家表妹的众人里,五皇子尚算君子,所以他成了。

赵家宴后我就知晓原来杭州郡表妹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女娘了。

我的心登时如被一夜春分浸染的桃花苞,争相绽放。那几日我几乎高兴疯了,我感念上天眷顾,我得意地在三皇子和五皇子面前吟诗作画,我认定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自然就该逢春了。

我欣喜地前往温家长房做客,悉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在清香浮动的秋凉里,风景大好的碧云亭中只有我与她。

碧云亭旁的湖岸开满美不胜收的秋海棠,可她比秋海棠还要美丽,她能令四时风景皆失颜色。

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不悦,也知自己唐突了,为不使她反感,我决定只简单说两句话,表达谢意,送了礼物就离开,或者说放她离开。

表妹匆匆接过礼物,果然仓皇离去,我还以为她就这般将我丢下,不想她不忘吩咐婢子为我送来茶汤和点心。

绝非自恋,那一刻我坚信表妹心里是有我的,纵是与我品行、容貌无关,表妹也因为长辈间的联姻想法,而开始心动了。

温老夫人认同我,姑父、姑母对我更是满意,如此遂心意的事儿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可没想到晴空万里忽然就电闪雷鸣,我的祖父和阿爷竟然不满意表妹,准确说是不满意温家。

那可是他的外孙女啊,我几乎要去找他理论,可临敲祖父书房大门前,我才意识到自己被祖父威严压了十几年……在祖父面前,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仔细想来,祖父是圣主身边近臣,是位高权重的林中书令。

我不得不承认祖父是极有远见,对朝廷之事看得格外透彻的。祖父言黎国公府危在旦夕。那国公爵就是架在温家人脖子上的利刃。

我一下子懵了,三皇子、五皇子邀我骑马散心,我竟摔下马匹。摔伤了腿,也摔醒了脑袋。

爱了就是爱了,怎能轻言放弃,何况表妹嫁过来就非温家人,再有姑父非愚人,若祖父肯提点一二,那把利刃也将不复存在。

我与长辈言。我将一举中第躲得状元。祖父沉默片刻,他言,只要我是殿试第一名。雁塔题名和月灯打球后,他亲自上温府提亲。

我如愿中了状元,我以为月灯打球后,我的人生将从此不一样。事实证明了。我的人生确实从此不一样。

半路出现的五公主令我措手不及,幼时我就不喜欢她,对她敬而远之,年龄渐长更如陌路人。仔细想来,除了见礼,我与她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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