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顾安童才姗姗来迟。
两人一番见礼后,顾安童也不废话,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扔到玉桌上,横了柯萧一眼:“据说这是你弄出来的?”
柯萧不用打开盒子,就知道里面便是蓝梦月根据自己建议,专门给顾小北订做的那款短裙。
因为连包装盒都特么是柯萧专门设计的。
然而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打开了盒子,拿出那款短裙,满脸好奇地瞧了半天:“分执大人,这是啥?”
新事物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对现有社会平衡的一次巨大冲击。
有人会特别喜欢,但同样会有人特别厌恶。
这是顾小北的私人物品,而且风格前卫,饱含某种暗示,做父亲的却将其拿出来展示。
顾安童的态度,可想而知。
柯萧拒不承认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了。
果然,顾安童脸上煞气骤现,身上透出一股巨大的威压,柯萧和张同岭尽皆承受不住,直接跌倒在地。
顾安童捡起盒子,背在背上,跺着步冷声道:
“蓝梦月开了近八年的服饰店,一直中规中矩,如今脑子却突然开窍,设计出这种款式,而恰好时间点又与你在她店间出没相吻合,你觉得你赖的掉?”
柯萧又开始掉眼泪了:“分执大人,这是啥,我真不知道哇。师兄,您识得不?”
张同岭盯着瞧了一阵,瓮声瓮气地道:“从未见过,倒是有些像是……衣服?”
柯萧几乎没忍住笑出声来。
四年多相处,张同岭怎么可能一点不受柯萧堕落思想的腐蚀?
这就是张同岭的厉害之处。
几乎每件事,他都表现得是那么憨厚诚实,让人很难生出这种人也会撒谎的念头来。
“你们啊。”顾安童哼了一声,“格局决定了,哪怕你们自诩聪慧无比,在我看来,也不过雕虫小技,班门弄斧。痛快承认,本座念你年幼,可酌情减轻对你的惩罚。”
“从执大人,连此为何物弟子都不知道,您让弟子承认什么?”柯萧打死不认。
“还嘴硬是吧?”
顾安童气得笑了:“你于二十三日前在我府门前出现,随后两次小北出行,你都会在她身后一百丈跟着……”
他将柯萧的行踪分毫不差地描述了出来,甚至还将柯萧在店内与蓝梦月的对话也原原本本复述了出来。
不过只止于蓝梦月拿着那堆女性内衣图样出门后。
从此处开始,便和柯萧在戒律堂的供述完吻合了。
应该是蓝梦月她爹从中干扰才会如此。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这款短裙,就是柯萧设计的,绝对跑不掉了!
都到这种地步了,柯萧居然还是恬不知耻地高呼冤枉:“大人,弟子一心向道,并无其他杂念,您可别中了小人奸计。
大人,弟子修行虽烂,杂学倒是接触得不少,尤其是在编故事一项。
您要愿意听,我能编出上百种完合乎逻辑的故事来。”
顾安童脸色浮现出一丝古怪来,哭笑不得地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小人,其实是我师尊?是师尊知晓此事后,动用大法力回溯时空,将你的言行一丝不漏地部模拟了出来!”
连关胜棠这个一宗之主都被顾安童给搬出来了,照理说柯萧该认栽了吧?
哪知柯萧依然是一脸悲愤地俯首就拜:“大人,弟子人微言轻,不过蝼蚁,您非要如此说,弟子只有认了。”
而张同岭见得师弟如此,脸上也是激愤与无奈并现,噗通跪在柯萧身侧:“大人请赐罪!”
因为他也想到了柯萧敢于硬刚的缘由。
那位高人明显是因为柯萧的缘故,才赐予了自己《撩凤经》。
此经之强大,竟然能让张同岭这个修道之路被彻底钉死的杂役,看到了再进一步的希望。
而且这个希望,完是在不需要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达成的。
这种可怕能力,宗主都未必具备。
就算宗主回溯,也必然会遭遇这位高人的狙击。
所以他也认为,顾安童是在诈柯萧。
“意思是本座欲加之罪咯?”顾安童不知道该欣赏还是该干脆捏死这俩混蛋,“你要证据是吧?等着!我看你们到时候如何跟我交代!”
说完便瞬移无踪。
张同岭朝柯萧挤了挤眼睛,手上开始掐一些不知名的决印。
这是只限于他和柯萧之间才能看懂的手语。
“师弟,先前顾分执所言是否为真?”
“前面大致不差,后面几日出入较大,详情待时机合适时再告诉你。不过他拿不出宗主出面干预的证据,还不值得咱们信任。”
张同岭眼中有激动流露:“你是指……”
“嗯,咱们等的,不就是这样的机会么?”柯萧同样激动不已。
平复心情后,柯萧道:“师兄,宗主干预,应该是真的。待会儿我会坦承短裙以及那些内衣款式设计都是你教我的。”
柯萧还没打完手势,自己先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出声来。
“呃,师弟,这是何道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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