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楚夫人只是风寒未愈，又动了怒，只要悉心调养，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王爷……”苏婉儿连忙赶上来，看见的就是王爷阴沉着一张脸，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您……您不是恨她吗？”

“本王自然恨她。”赫连成将理所当然地说着，“本王只是不希望她死得这么痛快罢了。从今天起，就让她到你的殿内来伺候吧。”

妾侍地位就算再低微，也是王府的主人，而丫鬟，那就是奴才了。

一下子，楚柔嘉就沦落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柄。

宋白无比自责，“柔嘉，你不要再固执下去了，我去找王爷，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挑明！”

“别傻了。事到如今，他又怎么会信我？”楚柔嘉漫不经心地笑道，“况且，你看这里至少还有炭火，不是好多了吗？”

“可是……”

“楚柔嘉！你怎么还赖在这里？王妃叫你去伺候呢！你聋了？”

丫鬟将手中的食盒塞到她的手里，白了她一眼。

楚柔嘉面无表情地接过，跟了出去。

“王妃，这是您要的汤。”丫鬟谄媚地笑了一下，转头对上楚柔嘉的时候，就换了脸色，“快着点！磨蹭什么呢！真是天生的贱骨头！”

若是从前，她恐怕早就一记毒粉飞了上去，那个丫头，哪里还能有命活。

但是现在，她简直柔顺乖巧得不像话，赫连成将总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

“真是难为师姐了。天生尊贵的身子，却净做些下贱人做的事。”苏婉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楚柔嘉，“都说这汤能喝死人，肉白骨，不知道师姐能不能帮本王妃试一下啊？”

她下意识觉得不妙，“你要干什么？”

苏婉儿冷冷地勾起唇角，猛地按住她的手腕，一碗热汤直接朝着幼嫩的手背浇了上去！

“啊——”

都说十指连心，撕心裂肺的痛楚过后，只剩下了麻木。

她额头冒出一片冷汗，却惊叫了一声后，就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赫连成将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但她就是倔强地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苏婉儿眼睛一片通红，“师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这汤疗效显著，要不要再来一碗啊？”

“够了！”

“楚柔嘉，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自暴自弃装可怜，想引得本王同情是吧？”

“奴婢哪儿敢呢！”她故意加重了那两个字的读音，“这是王妃和王爷的赏赐，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

赫连成将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那双深沉的眼眸，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好啊，既然你这么诚实，只要你说你后悔当年的决定，本王就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

后悔？

重来？

她也想，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楚柔嘉苦笑，“我不后悔。我也希望，有一天王爷知道了真相的时候，也不要后悔。”

赫连成将冷笑一声，甩手便是一巴掌。

她本就风寒未愈，这一下更是动了元气，口中一片腥甜，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本王真是错看你了！”赫连成将彻底被触怒，“当初本王竟然会相信，是你这个毒妇救了本王，若不是婉儿对本王表明心意，本王还不知道要被你欺骗多久！”

“婉儿……？”楚柔嘉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你之所以娶她，是因为你觉得她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