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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筠定定地看了风嚣一眼,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一路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苍筠道,“老实说,这是我唯一没听明白的地方。凌前辈说到楚前辈这一段时,遣词用句有些含糊。明明是想和苍先生厘清旧日误会,却不肯将所有细节如实相告,这也是她们二人吵了这么久都没吵出个结果的原因。”

“原来如此……”

风嚣有些失意,这个故事和自己并没有半分关系,要想弄清和凌花时是否曾经相识,还得知道她后来的事。

“凌前辈不知所踪的那些年,去干什么了?”风嚣转向凌羲问道,“她回凌家之后可有对家人提过?”

凌羲摸着下巴回想道:“据我父亲说,花婆婆只在临行前交代了一句要‘云游散心’,家人们也并不担心她一个观天境会遇到什么危险,完没有在意。”

“回凌家是在十六七年以前,就在我出生后不久吧,父亲说,当年凌家家主回归的事,让东芜城都震动了。”

“花婆婆回家后就开始了好几个月的闭关,不知是在修炼还是在干什么。而等她出关,就莫名其妙给凌家炼玉师加了一条禁令,不准大家接高品级玉料的生意。”

听完凌羲的描述,风嚣又追问:“回凌家的这些年,凌前辈是否离开过东芜城?”

“有没有离开东芜城不确定,但肯定没有离开过芜州。”凌羲笑着说,“因为,大概在我记事之后,花婆婆大多时间都被我缠着,在给我讲解炼玉技巧。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她没有超过两天完不见踪影的时候。”

风嚣越听心中的谜团越大。

凌花时回归凌家的时期,和他重生在宙合界的时期相近,而重生之后的记忆他一直都有,他确是第一次来芜州。

如果凌花时十多年间都没有离开过芜州,他们又何谈相见?

除非,凌花时的那句“你让我帮你炼玉,事成后,我再告诉你我究竟是谁”,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

可谁会和一个陌生人开这种玩笑?

“你问这些干嘛?”看着陷入沉思的风嚣,凌羲好奇地加了一句。

风嚣耸耸肩,“只是有些好奇,凌前辈不至于为这点事出走几十年,一定有我们没弄清楚的隐情。”

“没错。”苍筠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她们之间的恩怨就交给她们自己解决,我们小辈就别跑去凑热闹了,没有那个一探究竟的必要。”

“其实,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风嚣说,“凌前辈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时间去找苍先生和解?”

“好像还真是……花婆婆回家快十七年了,从不和苍先生见面。”凌羲确认道。

一时,三人都沉默下来,不约而同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凌花时和苍翎不知打了多久,三人从白天等到傍晚,有时甚至能听到凌家院墙外,有路人谈论起城外的这场大战。

从路人们的描述中,三人大概得知她们缠斗得不相上下,倒也没有下死手,但场面仍江翻海沸。

直到第二天都过去一大半,凌花时和苍翎才在许多人的围观下回到了凌家。

回来时二人的模样都十分狼狈,虽一起到凌家后也没有更多交流,但看起来是把问题都说清楚了。

两个人先喝退了那些好奇的路人,把凌家大门一关,又不约而同走进同一个间房,紧闭上了房门。

等了许久,二人从房间走出来时,都重新梳好了发髻,擦脂抹粉,衣冠齐楚,一个比一个的光彩照人。

她们都瞧不上对方似的傲声一哼,接着又齐步朝风嚣等人所在的中厅款款走来,活像两只争芳斗艳的山鬿雀。

除去这些,还算和谐。

她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谈妥的,风嚣等人无从得知,只互相使了个眼色,没有多问。

凌花时正想开口,苍翎上来就抢过了话头,直入话题。

“你们的事我清楚了。涿州纪家估计只是个来探路的,不会真想着搞一场大战一口吞下东芜。”苍翎摆出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瞥了凌花时一眼,“所以,他们最多也就是顾虑到这个死丫头,会弄个观天境过来打一架,挫一挫东芜的士气。不过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一切好说。”

这两天,风嚣也从凌羲和苍筠口中了解到了东芜城的势力构成,这里的确是炼玉师为大。

由于优秀的炼玉师必然也有极高的境界,尖端实力加之地位崇高,凌花时和苍翎无疑是东芜城最有话语权的两人。

即便因树大招风,两家都树敌不少,那些小人们也只敢躲在暗处阴恻恻咒骂几句,撼动不了她们是东芜最强这个事实。

简单来说,如果她们合力都击退不了来犯之人,那除非东芜这一盘散沙能自觉凝聚起来,否则领地被占是迟早的事。

凌羲恍然道:“原来花婆婆是怕自己一个人打不过,才找苍先生来帮忙!”

接着他就挨了凌花时一记爆锤。

“叫‘家主大人’!”凌花时白了凌羲一眼,而后看向风嚣道,“好好用用脑子,事情哪会这么简单!若按之前猜想,纪家早便派人在东芜潜伏,那我和这野丫头联合的事,他们也会知晓。如果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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