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气氛冷却下来。
“要不,算了。”君胖干笑两声,想打个圆场,“她不就是挑拨了一下棠意礼嘛,回头你哄哄棠意礼就完了,至于弄这么难看嘛。”
“小姑娘也不容易。”
李骄阳一动没动。
都知道李骄阳的脾气,没人敢附和,君胖又给荀朗使眼色,荀朗没说话,只是眉宇里多了几分冷意。
月上中天,已经晚上十点多,有人借口时间不早了,匆匆告辞。
现场最后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赵美伦来来回回,捡了七次,第八次扎下去之后,仅仅露了两回头,半天没见动静。
荀朗、李骄阳他们从小就是水性极好的人,家中泳池都是按专业赛道——两米的深度修建的。
君胖怕出事,沿着泳池边缘,喊赵美伦的名字。
可水里那抹黄色身影,始终没回应。
“我操1
君胖已有不好预感。
他一个猛子扎过去,用力蹬水,刚靠近赵美伦,她突然奋力挣扎起来。
伴着肺部抽搐,赵美伦的力气奇大无比,一转眼,就把一百八十斤的君胖,闷头给按进水里。
君胖灌了水,口齿支吾:“操!大姐……我是救你碍…你松……淹死我了……”
赵美伦已经溺水,抓君胖就像抓救命稻草,哪会轻易放手。
下去救人的君胖,被赵美伦搞乱了章法,任凭水性好,也在连喝了好几口水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竭力挣扎,泳池像沸水开锅一样。
岸上的人,连同李骄阳,都看傻了。
有人说赶紧报警,有人说叫救护车,可远水哪解得了近渴,眼看两人动作越来越虚弱,生死边缘,岸边又传来一阵入水声。
几乎是眨眼功夫,就看水底翻起白浪,两条铁臂,精准穿过缠乱中的赵美伦和君胖,一个挺身用力,荀朗已经把两人硬生生分开。
左手顺势,死死扣住赵美伦的腋下,果断将人仰面按在水面上,随着空气持续入肺,赵美伦也不再死命挣扎。
荀朗一纵,单臂分水,把人迅速拖到岸边。
本来是件要命的事,被荀朗处置得太快太专业,以至于大家反应了好一会,才七手八脚来帮忙。
有的打捞君胖,有的给赵美伦拍背。
所幸两人没出大事。
等荀朗换了身干燥衣物出来时,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网上的百科词条,已经被人翻了出来——
荀朗,2022届世界短池游泳锦标赛,100m蝶泳金牌、自由泳铜牌。
李骄阳亲自送荀朗出来,一路上齐刷刷的目光,伴有零星低语。
“……原来他就是荀朗,还以为是李公子认识的明星……”
“嗯嗯,比我爱豆的腿都长……”
“人家是国家选手,专业的,当然不一样。”
天幕高垂,月朗星稀,荀朗颀长的身影,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中,正该意气风发的职业运动员,此刻,一直表情不多,颇有点宠辱不惊那味。
走到大门口,李少爷耷拉着眼角,道:“谢了,哥们,幸好有你在。”
不然,真淹死个人,不止李骄阳本人完蛋,连带着他家这个体量的豪门,都受不住自媒体的口诛笔伐。
公司股价受损可不是闹着玩的。
荀朗拍拍李骄阳,没说什么,随手解锁路边的车。
车子滴了一声,李骄阳顺势看过去,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辆都叫不上款的老爷车,昏暗路灯下,更显得破旧寒酸。
许是为了表示感谢,李骄阳脱口而出:“要不你开我车吧,车库里随便挑。”
说完,两人都是一默。
“我开玩笑的。”李骄阳挠挠鼻头,感觉有点自讨无趣,“也是,你要想开,什么车没有。”
荀朗淡漠地笑笑,“走了。”
……
晚上十一点,棠意礼脸上敷着面膜,手里攥着傅溪的手机,在宿舍里急得干转圈,嘴里还念叨着。
“一直不接电话,什么情况啊,他不会是想把我手机据为己有吧。”
“有可能哦。”傅溪趴在椅背上,笑眯眯地,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车牌你记住没,可以报警找他。”
当时匆忙下车,棠意礼就顾着凹造型了,哪有时间记车牌。
“那人长什么样?”傅溪又问。
棠意礼脚下一顿,又想起那双勾人摄魄的眼睛,抿抿嘴,小声嘀咕。
“黑咕隆咚的,我还能凑上去看人家长相嘛1
傅溪:“哦,那你继续打。快没电了,记得给我充上。”
棠意礼一把扯掉面膜纸,抽了张棉柔巾擦干残液,再次给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
嘟嘟地盲音,响了一会,突然听筒里传来——
“你好。”
男音浑厚。
棠意礼稳了两秒,“嗯……你好,我是刚刚上错车的人,我的手机,不小心落在你车上……”
“嗯,我知道。”
要不是对面傅溪转头看过来,棠意礼真的挺想翻个大白眼的:知道不早点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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