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垃圾桶。你不需要等二十分钟,十分钟或者保守一点十五分钟,你就可以动手了。看得出来,你应该在赶时间。”
玛丽她拿起手枪,褪下弹夹,检查枪膛然后是保险,最后重新上膛。此时她的内心,并不像他装出的那样冷硬。
终于,玛丽还是没有忍住:“为什么不反抗”
狄恩语气轻松,他反问:“反抗会有用吗?”
“那为什么救我?”
狄恩有些戏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不多的布料:“我已经把你脱光,洗干净,抱上了床。你说我的目的实是什么。”
“那你还在等什么?”
“当然是把自己也洗干净。难道,你喜欢做完再洗?”
狄恩的嘴角在上扬,进而变成了笑容。他们的笑容从微笑变成了大笑,畅快淋漓的大笑。
一个还有几分钟命的人,和一个几分钟后就要去取他命的人,面对面畅快淋漓的大笑。几乎已经忘记笑为何物的狄恩,已经忘记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这种感觉甚至让他有点陌生。但,感觉真的还不错。
不虚伪,不做作,不掩饰,不伪装。生死这样的事都已经定下,还有什么值得装下去?这一刻他是真的他,她也是真的她。
玛丽解开了捆绑狄恩的布条,指了指自己:“estelle,真名。”
狄恩慢慢的念道:“艾……斯……蒂……尔,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名字。不过,你这不算违反纪律吗?”
艾斯蒂尔果断点头:“当然算。”
狄恩从酒柜中拎出一瓶威士忌:“我会争取保守住这个秘密。”
“我真的很好奇,你这样一个自毁倾向如此严重的绝症病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有虔诚的宗教信仰?天主教还是基督教?”
狄恩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任何信仰,但我承诺过,不会自虐、自残、自杀。为了靠近危险,我做过三年的战地法医。去过中东,去过马尔干半岛,却都完整的回来了。原本我还要去北非,但在出发前查出了黑色素瘤。所以你才会在这个城市遇到我。”
灌了一大口威士忌,狄恩走进向卫生间:“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具正在腐烂的臭皮囊罢了。”
狄恩扯下了浴帘,用刚刚用来捆他的布条和医用胶布,做了个一头封死的圆筒。然后自己钻了进去,躺进那个高级的按摩浴缸中。
狄恩坚持要这么做。因为他的血液中现在至少有一种具有强传染性的病毒,还有一种药效和副作用未知的药剂成分,让这样的血液飞溅很不安。
还是这个浴缸,还是这两个人,还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拿着酒杯,另一个拿着酒瓶。狄恩举起酒杯,语调不自觉的升高了几分:
“第一杯,应该敬这片我出生的地方。”
“第二杯,应该敬已经早我一步离开这个世界的父母。”
“第三杯,敬曾经的朋友们。”
“第四杯,敬就快要再见的她。虽然答应过你,不会再想起你。但我想你不会介意这最后几分钟。”
“第五杯,敬这个我将要离开的世界。活着的人啊,你们就尽情折腾。”
“最后一杯口,敬你。”狄恩闭上了眼睛,在浴缸中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艾斯蒂尔放下酒瓶,拿起了手枪。
“敬你给我的这个华丽的落幕。”
轰……
枪声?怎么会这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