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此次回来,并不是想着相看一番、定下亲事就离开,而是准备一直住到来年开春,好好办场婚事,待宋茹进门后,再回府城。
赵家这么做,倒不仅仅是为了表明对这场婚事以及王、宋两家的重视,更是想正式表明赵家五房的回归。
都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更何况赵家这种被逼得仓皇逃离故土的人家,自然更想在乡里乡亲面前炫耀一番。
赵家在县里还有老宅,久不住人,虽托付了族人照看,到底还是有些破败。
好在赵雁泽事先就打发仆人回来,买了处宅子,也修整得差不多了,正好方便赵家母子婆媳三人先住进去,再慢慢修整老宅。
赵家回黎阳县的时候,很是大张旗鼓地带了绵延不断的行李车架,又有随行的仆人数十名。用县里百姓的话说就是“县老爷来赴任的时候,拿的东西都没这么多。”
这到不是说县令家境比赵家差,事实上,能在黎阳县这种比较富庶的地方当县令,也不是寒门出身的进士能抢得上的,只是县令要注重名声,连县衙都不会修,自然不会带着太多家俱玩物赴任了。
赵家则不同,要回来拜访族亲,还要迎娶新妇,多带些行李倒也是情理之中。因此,固然有些百姓八卦了几句,多数还是带着羡慕的意思。
这其中的原委,赵家自然是得告诉宋家的,不然岂不是要被怀疑故意怠慢?
当然了,赵雁林的确也没有很急迫就是了。他对婚事还是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更多是为两个孩子着想、让母亲安心。
这也无可厚非,古代男人,尤其是赵雁林这种有功名有前途的男人,当不再为子嗣发愁得时候,娶妻,似乎只剩下利益联合的需求了。
而他和宋家的结亲,虽然也有王家的因素,但是宋家并不是最优选择,那这门亲事的联姻色彩就很少了。
只不过,既然已经和宋家有了默契,自然不能轻忽怠慢,不管怎样,都是自家先提的亲事。
因此,这段时间赵雁林一直在修葺老宅、安抚族长一脉,以防他们破罐子破摔,从中作梗。
赵家大嫂则在准备聘礼,把路上有些磕碰的剔除出去,再采买新的替补进去。
赵雁林刚刚和大嫂了解了聘礼的准备进度,得知已经完成后,就痛快地对着亲娘松了口:
“明日,打发人递个信儿去,看能不能后日上门拜访。”
说罢,他又想到什么,对着亲娘说:
“我明天还要去拜访几家族亲,娘你让大嫂写个帖子,交给宋家,显得正式一些。”
赵老太太嘟囔着说:
“我可使唤不动她。”
“娘,你……”
“好了好了,我跟她说。”
赵老太太又把话题转回亲事身上:
“二郎,新娶了媳妇,要和人家好好过日子,榕哥儿的娘也去了六年了,你好好把两个孩子养大,就对得起她了。”
赵雁林低低应是。
赵老太太察觉到儿子对这门婚事的漫不经心,不由得又劝:
“二媳妇儿再好,她那娘家也没少给我们惹麻烦,你难道想让榕哥儿日后顶着那样一个名声败坏的岳家出门交际?”
赵雁林何尝不是为儿女考虑才决定娶继室呢。如今孩子还小,他管得住,不让他们接触白家便控制住了;等孩子大了,他还能管得住他们和外祖家接触么?
所以他也急着想趁孩子还小,对亲外祖家不够熟悉的时候给他们找个继母,能有个新的外家。
赵老太太看着儿子的样子,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又提醒:
“这几日,我也和族里的几家打听了,据说这宋家茹娘,是个大度体贴的性子,你好好待她,她自然不会对榕哥儿他们差。宋家更是名声好,宋家大郎又是个出息的,这样的人做舅舅,不比白家那些糟臭的败家子儿强么?”
赵家母子这番对话,宋家人自然不知道。
事实上知道了也无所谓,宋茹经历了冯家那一场,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只要赵家给她足够的体面,她也不介意赵雁林两个孩子想借着自己得些好名声,更何况,继子继女亲近她,亲近宋家,对她也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赵家那边达成了默契,第二日就递了信来,宋家自然没有不应的,宋老太太等这信儿可等得够久了。
因此,随着赵家人递来的口信,宋家整个转动了起来。
宋家就这个条件,也没办法打肿脸装胖子,只能在吃食和衣服上下些功夫,去应对府城回来的、见多识广的赵家人。
宋老太太打发儿子去买好些的水酒、茶叶;又让儿媳妇替女儿好好打扮打扮,省得她守寡久了,忘记如何把自己拾掇得鲜亮些;她则是让李伯赶着车,带她去集市采买食物。
忙忙碌碌间,就到了第二日。赵家三人正式前来拜访。
宋姑母带着丈夫和两个儿子也来了。
王家父子三人很会长,各个都清瘦挺拔,很有读书人的风采。这其中,自然是王璞为官日久,更有上位者气质和威严。
王举人则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什么教书教得好了,实在是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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