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府,平常的奴仆们除了管家其他人全都遣送走了,平日里欣欣向荣的景象已不复存在,树上的喜鹊也随之飞走,竟显得一片苍凉凄清。
金万财坐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一切,仅仅几天从前意气风发的他竟仿佛变了模样,脸上的下巴上都是胡子碴,眼下也泛着青黑。
也许男子会更重视这家里的事业,纵然心中对于把资产送出去他也甘愿,但终究给的打击太大,几年的奋斗努力成了泡影,心里也有些空落寂寥,不知道下来该怎么办?
朝廷对于商人整改让金家断了后路,金家是靠卖盐发家致富的,现在盐卖不了了,他又该怎么办?
突然听到了前面的响动,看到范秀君款款走来,手里拿着一些钱,如那玉兰花优雅骄傲,每一片花瓣上都凝着一层淡淡的从容。
金万财这才想起范秀君说过在多宝回来后,他们会和离,而她会把范家的钱给他,但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心中也有了感情,怎么可能用金钱轻易衡量。
但现在的他在京城算得上一无所有,范秀君跟着他也只能受苦,和离了也好,范家也不会亏待她的。
范秀君走过来后,把手里的钱递给金万财,金万财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范秀君看了金万财半晌,转身离开,看到旁边花园里枯败凋零的玉兰花树,转身对金万财说道:“万财,玉兰花开了。”
金万财看了一眼落败的玉兰花树,上面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更别提什么花了。但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一袭淡紫色长裙的少女就是在那片玉兰花树下,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少女柔美婉约的脸上带着羞涩红晕,但又十分倔强。
“骗人,哪里有弹错?”
眼前的玉兰花蕊淡红,小枝带绿,单纯干净,显得十分乖巧但又骄傲倔强,还真像那枝头上的玉兰花,无需绿叶衬托便自带有让人想留住的韵味。
“真的弹错了,不信我给你弹一遍。”
优美的琴声和着淡淡暗香,清新自然的气息并不浓郁,仿佛就在那指尖如影随形,一曲终,少女脸红着低下头,如那朵朵玉兰优雅宁静地绽放,同时也悄然走进了他的心。
金万财眼前蒙了一层泪光,跑过去拥住面前的女子,“秀君,玉兰花开了,我们回扬州,不和离了。”
怀里的女子笑得开怀,把头轻轻地放在男子的肩上,低声轻语:“好。”
之前,他一直以为范家压了他很多年,男子的尊严让他为此感到苦恼和厌恶。但真正到了能够逃离这一切时,他才发现他是如此地不舍,舍不下他们的孩子,舍不得与他朝夕相处的妻子,想起当年娶她时,内心少年时的欢喜是真真切切的,只因他娶得是她。
几十年的朝夕相伴,如日月同辉般刻于心底,让他再也不想离去。
其实不用想着该怎么办,时机到了你的内心自然会告诉你该怎么办,回扬州对他们而言也是最好的选择,回到那魂牵梦绕的地方,心中的玉兰花已然开放。
在回扬州前,范秀君也要和家人道别。
“怎么想着回去了?金家经此劫难,若是你们想留在这里,为娘会帮你们的。”范老夫人看着面前心爱的女儿说道。
“娘,不用了。其实这次金家出事我挺高兴的,回扬州也是我们自己的决定。”范秀君唇角弯起,明明是同样以前那样柔美婉约的长相却变得不一样,少了一丝凌厉,多了一丝甜蜜与开怀,让范老夫人一时无话。
“就像你说的,女儿总是要长大的,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理取闹。总不能让你老人家总是为我担心,这次回扬州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扬州虽不比定京繁华但那里有女儿心中最美好的风景,回扬州我是愿意的。”
“只是女儿不孝,不能在你身边养老送终了。原本这次来京城也是为了和你多亲近亲近,毕竟小时候留在了扬州,我们母女多年未见。”
范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若是你能生活的幸福,我这一把老骨头没人照顾又怎么样。你呀你,为了那金万财留在了扬州,好不容易过来了,现在又要回去。都走吧,要好好生活,若是那金万财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对娘说,娘帮你教训他。”
范秀君像个小女孩一样投在范老夫人的怀里,笑道:“不让我忍了?”
“忍什么?你都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了,他敢再有其他女人?”范老夫人摸着范秀君的头,叹息道:“秀君,你终究要比我幸运,不像你爹,纳了那么多妾我还要去管。仔细想想,谁愿意去管那些妾,都是为了能好好生活,为了儿女能长大成人。用了一辈子在那些妾上,现在回想起来可真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当。”
“娘,我会想你的,以后我会经常来定京城看你的。”
“好。”范老夫人柔柔的声音中满是对子女生活幸福的喜悦。
金万财在经过几天的调养,恢复了已经那样神采奕奕,容光焕发。金多宝也调养地和以前一样做事风风火火,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光泽,不再苍白。
在回去的时候,金万财把一张银票递给了胭脂,“这是五十两银子,够你在定京城生活一段时间。抱歉,我不能对不起秀君,你就当我们从未见过面。你现在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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