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遥远的,无法追究到年代的过去,是在人间界仅仅有零落碎片记录的时代,彼时,战神还没有决意堕天,彼时,流云也只是在战神身边安稳成长,尚未被人当做战神继承者。
那时,在流云眼中,战神虽然杀伐果断,却也未曾偏执成狂。那时,在战神眼中,世间万物生灵虽是低微,却也不至卑劣到不值得存于天地。
除了当事者之外,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也许,只是凝练了千万年的失望,让战神走向对人类憎恶的这一步,人非完人,神亦不例外。
一身白衣的战神就这样坐在那里,似是看着远方的风景,又似是什么都没有看,就只是在那里,如同他一直在,也像是永远都在那里。
他的身边,流云打扮的仿佛一个缩小版的战神,只是从气质上和战神大相径庭,如同变异一样,眉飞色舞地在战神耳边叽里呱啦。
“师父师父,你不觉得每天就这么待着,除了任务就是任务很无聊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她用蹲的,蹲在战神旁边的石凳上,勉强算是找齐了这个身高差,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矮,“不如我们找点什么有趣乐子吧。”
“……”
“师父师父,昨天我偷偷溜进天帝的酒窖,顺出来了两坛好酒,等风头过去了我们拿来喝啊。”
“……”
“师父师父,你每天都是面无表情,不觉得脸会僵硬吗,要不要我帮你活动一下啊!”
“……”
战神脸上貌似没有表情,但微微跳动的眼角似乎出卖了他的心情,很想把这个聒噪的小徒弟顺着云海扔下去啊有木有……然而不可否认的,这个家伙吵虽然吵了点儿,但并不是那么烦。这个时候的战神,毕竟还没有走向极端。
于是,两只不安分的手伸了出来,目标是……捏战神一成不变毫无表情的脸颊,替他摆出各种不同的造型。
几乎是一瞬间,这不安分的小徒弟就被镇压了下来,战神按住了她的手,顺便像是提溜兔子一样把她提溜了起来:“偷天帝的酒,吾有必要带你去向天帝请罪。”
“别啊~说的好像师父你不吃不喝一样,上次我从火神那里偷来的果子,师父你不也是一样吃的愉快吗~”流云一边用脚丫子蹬着战神,一边吐槽着他。
天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收了这么一个和自己相去甚远的徒弟,当年就应该把她扔在那片未知的荒原自生自灭,省得今日里各种吵吵闹闹,说到底也是因为她资质生平仅见,放眼天界,整个后辈之中也没有人能与她相提并论。甚至当年就连天帝看过她,都做下了断言,一旦她修行有得,只怕成就令人震惊。
“嗯,大概是没烧好香吧,所以遇上了我这么个妖孽,来完纳师父这辈子的劫数。”
高深莫测地从战神平板无波的脸上猜出了他在想什么,流云很是有自知之明地吐槽着自己,顺便左拧右拧地从战神手里逃了出来:“总之,师父你就自己坐在这里慢慢长钉子吧,我要出去闲晃了,大好的时光不拿来浪荡,是会遭雷劈的~”
随手召出了一把飞剑,流云蹿了上去,一头扎进了茫茫云海之中,终年和这个一本正经毫无趣味的师尊大人凑在一起,是会把自己的脑筋搞僵掉的,放眼满天界也没找不出来第二个战神这样情感缺失的家伙……嗯,这么吐槽自己师父好像有点过分,但她说的是事实啦,反正也没被师父听到,就让他自己暗地里打喷嚏去。
生活嘛,就是要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才会开心,总是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神,是会让自己生出疲劳的。就像是她总是喜欢假装自己是普通人类一样,混迹在人类的世界里,能挖掘出来各种各样新奇的经历和故事,如果说有什么生物是能充满无限可能的,那就只有人类能够做到。
神……过多的将自己放在高位,容易忘记自己只是拥有一些常人没有具备的运气和力量,才被人尊奉为神,或许最初的那一批神确实是经历过辛苦修行之后,突破了境界,但慢慢的,天界亦是自成一界,有新的生命诞生,有旧的生命神隐,尽管数目稀少,依然还是成就了一处新的境遇。
也因为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让神……注定将人类踩在脚下,入不得眼。
反正她想不明白啦,要不是有人间界的存在,又哪里会有天界出现,再怎么自命不凡故作清高,也不能忘本嘛。
自幼在天界中长大的流云,却是从未认为天界的神有资格鄙薄人类的存在,尽管因为她的想法而让她和师尊之间起过不少争论,不过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辩论罢了,谁也说服不了谁,每次都是换个话题了账。
就像现在,她左臂抱着一个插满糖葫芦和棉花糖的草垛,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的愉快,身后跟着一群快要馋哭了的小孩子们,这样的行为如果看在战神眼中,指不定又要好好地和她谈论一番——这对师徒关于这样的话题多半都是用武力来交流了。
眼看着被馋的口水滴答流成河的小屁孩子们跟在自己身后舍不得离开,流云嘻嘻一笑,干脆把这个超大号的草垛塞到了一个看起来稍微大一些的孩子手里:“拿去分了吧,大家一起吃比较愉快。”
自己吃着让这群小屁孩子看着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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