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连一个庶出的妹妹都一直叫自己挂心。
眼皮越来越重,这些日子,他实在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真的累了。
广袤的草原之上,远处是奔腾的马群,好看的女子们随着琴声歌声跳着好看的舞,那中间被众星捧月般簇着跳舞的人,是赫连墨,他长大了些,眉眼还是从前的纯良模样,他们一起唱着,跳着,没有一丝的烦恼。忽然,他的目光朝自己望了过来,就见他眉眼笑开,朝自己招招手吼道:“心心,快来。”
夏初心浅笑着朝他走过去。他说过他的家乡极美,他说总有一天会带着自己去到这里。转头望向远方,这里,真的很美。
再转过头,已经到了赫连墨的身后,他在对着后面的人说着什么,那些人没有了刚才的欢愉颜色,都诚惶诚恐的听他训斥。
她轻唤一声:“赫连墨。”
他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转了身,夏初心面上的笑意还未来得及褪去,可那张连,那张被黑金面具遮住半面的脸,是赫连濯。
“你叫我什么?”他厉声问道。
夏初心退后两步,却被他上前一把钳住了手腕,他更加暴怒,问道:“你很怕我?你是不是很怕我?我没有赫连墨那般的无忧明朗,我更没有他的好皮囊,所以你怕我是不是?”
初心却是害怕他那双野兽一般的眼眸,她不停地摇着头,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听他仰天长笑,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们都不会存在。而现在你却怕我,你想看一看面具后的我吗?”
夏初心努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终是徒劳。
赫连濯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拿下,那是一张极其冷峻的面孔,却在右脸上烫了一个大大的兽印。
他冷笑道:“这兽印是拜你父亲所赐。我不会忘记我的仇恨,永远不会。”
“你疯了,你疯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以为乱杀无辜就能报仇?到头来你报的仇又要种下多少仇恨?你的乱杀无辜又同那些残杀你同胞的人有何分别?”夏初心奋力喊道。
赫连濯眼中迸出仇恨的火花,他听不进去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我不去杀他,他却要来杀我。”
“所以,为了巩固你在乌苏的地位,你就任由你的黑金卫队将荆古城屠城?”
“不仅是荆古,只要能报仇,哪怕与世界为敌。”
夏初心卯足了劲,一脚踢在了他的腹上,赫连濯一阵吃疼松开了钳住她的手。她转身便跑,不敢回头,一直跑一直跑,就在这陌生的草原之上,从天明跑到天黑。
我们没有资格去强求任何一个人放下仇恨,如同赫连濯,如同自己。好吧,我要报仇,一定会为无辜死去的人报仇。我不再做和事老不再做救世主,虽然我创造了你们所有人,可是我左右不了你们的发展,我只能做自己,做那个真实的自己。
昏迷七日醒来,一切恍如隔世,大家已经将阿佳土司埋葬,苏钊如同痴了一般坐在坟边不停说着什么,夏天铎说自大殿被破自苏钊从南夷无功而返就一直是这个模样。
站在阿佳土司土司的坟前,看着这个小坟冢不由得对自己充满了怨恨,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进城又怎么会给荆古惹来灭族之灾。而说到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乌苏,便是赫连濯。
夏初心心底对阿佳土司许下诺言:这个仇,我夏初心一定会报。阿佳,你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