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大早,老太太去哪儿了呢?芳姐儿出屋,站在屋子边缘踮脚朝着自己田里地里去望,却并没有看到老太太的身影。甚至连马二东也没瞧见。
这让她疑惑不已。家里的几块地和几亩田都在屋子附近。怎么两个人一齐不见了?难道是一齐砍柴去了。
芳姐儿大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于是扭转身子准备回屋。这时候,马老太太从门前的那条小路一边擦眼泪一边走了过来。
“妈,这大早上的,你去哪儿了?”芳姐儿看着垂着脑袋的马老太太问道。
马老太太摇摇头,没说话。等马老太太忽然走近以后,芳姐儿才蓦地发现,婆婆脸上的纹路似乎比去年深了。想起家里一连串发生的事儿,芳姐儿也就明白了婆婆加速衰老的原因。她默然跟着马老太太进了屋,然后把早饭端出来摆好。
马老太太进屋后喊醒了睡眼朦胧的桂儿,然后给她穿衣服。桂儿乖巧聪明,一岁多一点就能踉踉跄跄的走路了。此刻,她半闭着眼睛,像个漂亮的洋娃娃,任凭自己奶奶“折腾”。
看到稚嫩纯洁的桂儿,马老太太心底的一点怨气一点惆怅一点伤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儿子说的对,桂儿以后要上学,家里没点儿钱存着是不行的。
今儿个天刚蒙蒙亮,马老太太听到门响就立马惊醒了。马二东最近反常的表现,让马老太太心底有些不安。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马二东心里的小九九可瞒不了马老太太。于是,听到门吱呀一声轻响时,她立马翻身下床。
果不其然,马二东背着个小包袱,站在屋外的院子里怔怔的看着自己慌忙奔出门的母亲。
“妈,你咋起这早?”马二东走到马老太太旁边,压低语气慌乱的问道。
“我不起早,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就扔下老娘跑的没……”马老太太气鼓鼓的看着心慌不已的乖儿子,忍不住爆发出来。可是还没等她数落完,马二东的手已经盖住了她碎碎念的嘴巴。
“哎唷,我的亲娘哎,你可得小声点~”马二东捂住马老太太的嘴,心神不宁的朝着屋子望了几眼,着急的制止道。
“咋啦,还怕你媳妇儿知道?”马老太太推开儿子,有些赌气似的瞪着马二东说道。饶是如此,她还是刻意压低了嗓音。在看到儿子那么紧张的望向媳妇儿的房间时,马老太太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吃味儿。老话说的没错,养个儿子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亏的自己还为这臭小子操碎了心。
“妈,你怎么不多睡会儿?”马二东见势不对,赶忙转移了话题。
“多睡会儿,多睡会儿,再多睡一会儿,你就跑的没影了……”马老太太碎碎念道,语气有些不太好,忽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念叨,仔细的打量起马二东来,直打量的马二东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靠近儿子把声音压的低低的问道:“东子,你告诉妈,你不会是还想去找桂栀子吧?”
马二东耳朵一下红了,一股血直冲向脑子,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申辩道:“妈,你瞎想什么呢?”
“不是就好。东子啊,既然你什么都给不了人家姑娘,就不要再去招惹人家。否则,你对不起的就不是桂栀子一个人呐,还有芳姐儿和桂儿。”马老太太叹息一声,说道。
“嗯”马二东低下头,声音闷闷的答道。
“你这是要去哪儿干活?”兜转一圈,马老太太回到了正题。她猜到儿子是打着钱的主意,但却拿不准儿子对于桂栀子是怎样一个态度。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马老太太还是得提前敲打敲打儿子。毕竟,在那件事中,桂栀子受的波及,比身处其中的儿子和芳姐儿要大的多。她怕儿子余情未了,更怕儿子一时心软犯傻。到那时,不仅她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这个家也会散了。虽然马家对不起桂栀子,但为了大家都好,她不得不狠下心来,掐断那可能有的一点苗头。
“涂二哥他们准备出去闯闯,我也想跟着去~”马二东说道。
“瞎扯。”马老太太不屑的哼了一声。那个涂家二小子,马老太太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这小子就不怎么学好。偷东家的李西家的枣,捡起石块砸人家拴在林子里的牛,朝着水井撒尿等等,诸如此类的坏事细细摆列下来就算十个人扳起脚趾头也数不清。为这些小事儿,不知道挨了他爹涂老爷子多少的打。但打完以后,往往是屁股还红肿着就又开始折腾新花样了。成年以后,那涂家二小子不好好种分给他的地还是爱折腾。经常四处捣鼓东西。
前两年,有人来收一种叫方言里叫牛蛙草的药草,涂家二小子花了好几百块收了好大一批准备倒卖给那收草的人,但人家嫌他抬价抬太的厉害就自己进山收去了。涂家二小子没办法,只好把那一堆收来的草堆在自家的屋子里阴凉处。没过多久,那失去根的草在屋子里烂掉了,从腐烂的药草堆里爬出一堆堆白色的蠕虫。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钱烂在屋子里,涂老爷子气的拿着扫把追着他打。
“妈,你别看二哥那个样子。他脑子灵光着呢……”马二东听着马老太太不屑的哼声,不由得为涂二哥辩解起来。
“灵光个屁……”马老太太愤愤的说,“那去年是谁卖给我一双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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