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婵头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她摔下去的时候,是头先着地的吗?可是人死了还会感觉到疼痛吗?
银灿灿的长剑,雪花一样的白绫碎片,布满了血的脸,愤恨可怖的表情,满天的星斗,美丽的观星塔,凌乱的出现在脑海中……
“当时要换了我在场,我一定不会让石月馨得逞,害的我们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
“莫要让人家听到才好,我们现在只能希望小姐快点好起来,不要再给小姐招惹麻烦了!”
两个丫头的声音小了下去,再在说什么,石月婵就听不清楚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她的两个丫鬟的声音。
可是她不是应该在观星塔吗?那个她呆了三年的观星塔!
身体都还处于麻痹的状态,碎痛也在四肢百骸中蔓延没有散去,就好像身每一处都被摔的粉碎的感觉,这一切都在提醒她,她不是在做梦。
石月婵疑惑,眼皮挣扎着睁开,
红木雕花大床,如蝉翼般薄的纱制帷帐,画了**图的画屏,窗户下面是红木净面的案几,旁边是梳妆台,窗户外头是放在石块上的盆景,阳光从窗户透进来,
画面如梦如幻,她怎么回来了?
当初这里不是被一把火烧掉了吗?
她这是在做梦吗……
十三四岁的丫头端了水从外面进来,瞧见石月婵醒来,欢喜的过来,“小姐您醒了?”
小丫头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一张脸儿水灵,眼神清澈,不像后来一起逃亡的时候,瘦的不成人形,这丫头从小就跟着她,前世一直到死都护着她,逃亡两年,如果不是有这个丫头护着,她怕是早就死了,后来被卫乘风找到的时候一剑刺死了,
“绿萝……”石月婵声音有些哽咽。
绿萝还以为她是不舒服,红了眼眶,“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小姐好容易醒来不要动,奴婢去叫郎中来瞧瞧!奴婢这就去!”
石月婵想叫住她,她却已经跑出去了。
石月婵看了看自己,肤色虽然白,但没有在观星塔的时候那样白的几近透明,刚才听自己的声音也仍旧带着些稚嫩,自己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大包,
石月婵理了理思绪,从记忆中搜寻出来,当年自己头上有伤的事情就那么一件事,那就是十二岁的时候,她曾经和石月馨起过一次争执,石月馨将她推倒,她的脑袋就撞到了石头上,
而那个时候,应该是母亲正在和父亲为了姨娘进门的事情闹的不休,再之后没有多久,姨娘就进了门。
母亲和父亲因为这件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一说起这个就会吵架,这时候母亲的日子并不好过,父亲也不会管她们,所以应该请不来郎中!
过了一会儿,绿萝回来,果然没有能叫来郎中,
“绿萝,小姐醒来后有没有问什么说什么?”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沙哑,像是哭过。
石月婵听到这声音,心中就有些激动,这是母亲元氏的声音,她想要起身来,身体却还没有恢复知觉,她只好躺在床上等她们进来。
绿萝没有出声,应该是在摇头。
“夫人,老爷他……”
说话的是金兰,语气中愤愤不平,没等她说完,元氏就打断了她的说话,“嘘!”
元氏说道,“你们一会儿进去都不许乱说话,算了,你们不要进去了,我叫你们才准进来。”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石月婵听的零零碎碎断断续续,但心里也无比明白。
简单的发髻,碧玉簪子别在发髻旁,翠珠掉在簪子下面,装扮也是素净,她五官端庄大方美丽,即便已经二十九岁了,却仍旧是温婉动人。
母亲的样子,还是停留在她逃亡之前一样好看,后来她没有再见过母亲,但却也时时听到母亲的情况,纵然没有亲眼见到,她的心也如刀绞一般。
“月儿,你好些了吗?头还疼不疼?”元氏走到床边来坐下,温暖柔软的手一会儿摸摸石月婵的头发,一会儿摸摸她的小手,“几天没有吃东西,你一定饿了,我已经叫秦妈妈去做羹汤了,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元氏很喜欢这样抚摸她和幼弟,石月婵小时候偶尔会觉得烦,可是后来她想要让母亲这样轻轻的摸摸她,却再没有机会了。
元氏温软的手掌,就好像暖风一样掠过心间,石月婵触动,忍不住哭了出来,“娘……”
元氏只道是女儿哪里不舒服了,而女儿哭,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月儿乖,月儿不哭,月儿马上就会好了,娘亲陪着你!”
石月婵看见元氏哭,自己更难过了,赶忙止住了眼泪,“娘亲,月儿不哭,娘亲,月儿也不疼,就是有点饿了。”
元氏闻言总算是好了一些,赶忙擦擦泪,也伸手给石月婵擦了擦泪,“不疼就好,月儿好乖。”
元氏想要叫绿萝去催催秦妈妈。
秦妈妈已经端着羹汤进来了,“鸡汤羹来了。”
秦妈妈有白丝的头发梳成发包,只用一根布带子帮着,衣着干净朴素,前世她听说秦妈妈也是跟着母亲一起的,想来应该也一定是过的不好。
她身后还跟着个小不点儿,五官精致,唇红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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