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个给你1江南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两团枯草。
真是枯草,都黑了……
“这能吃?”何田田惊诧地看着他。
江南略显羞赧,“这叫九死还魂草,有止血收敛的功效。”
好吧,何田田选择相信这个小中医,“那我就吃了。”
才嚼了一口,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好苦……”
“先喝点水将就将就,等到了乐城,我给你买点糖吃。”
何田田全然没注意到他哄小孩一般的神情,而是道:“乐城有卖东西的?”
“应该有吧,但愿有吧……”江南遥遥望着东方。
干旱肯定不是一小片区域,乐城和煲山镇离得并不远,情况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愿能让众人补充一下食水,好继续赶路吧。
昨晚的水坑已经被他们给舀干了,下面的泥都结成了硬块,一行人又披星戴月地上路了。
江家竟然没人发现江银失踪了,直到队伍路过那个干涸了的水洼,金凤脚下一绊,嗷地大喊:“人!有个死人1
众人麻木着看了一眼,却都默默赶路,逃荒嘛,死上几个实属正常。
可下一瞬,金凤就又大喊了一声:“哎呀1
原来是那个“死人”突然活了,还抓住了她的脚腕子。
“水……水……”江银有气无力道。
江石这才发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竟然糊了一脸的泥,俨然一个泥人……
“混蛋东西!没死就赶紧走1江石一边说,一边给他递了竹筒过去。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乐城。
街道上官兵林立,却不见百姓的身影。偶有几间铺子开着,却是门可罗雀。
镇元候府。
歌舞升平,鸡鸭美酒。
镇元候高高在上,看着下面的舞姬,他的眉头却依然紧锁。
“别跳了!都下去1他突然间将手中杯盏扫落,美酒洒落一地。
舞姬们急忙退下,为首一个妖冶女子缓步上前,重新为他倒了酒,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柔声道:“侯爷息怒,天灾人祸,这哪里是您能够左右的事……”
“本侯倒不是为了这灾民的事,”镇元候说着,将红月揽在腿上,把玩着她凝脂一般的手,“灾荒与我何干?反正我依旧锦衣美食,只是圣上的生辰只剩三个月了,却一直没有找到适合进献的宝物1
“最近不是好多灾民进来当东西吗?就没有什么出彩的?”红月倚在他怀中,温声软语。
“都是些金银之物,哪能入得了圣上的眼!最像样的就是前两天收的那个坛子,是广元年间之物,应有八百多年……”
“天啊1红月一脸惊喜,“圣上向来喜好稀奇之物,这八百多年的古玩,应该能入得了他的眼……”
“唉1镇元侯叹了一声,“东西倒是好东西,可不知从何年何月起就被那些粗鄙农人用来腌菜了,一股子的酸臭味,洗了几十遍都洗不去……”
“侯爷莫急,还有三个月呢,最近逃荒的灾民又多了呢……”红月说着,举杯喂到了镇元侯嘴边。
镇元侯饮下美酒,环抱美人儿,府内府外,城内城外,仿佛两重天。
城外。
何田田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祝
昨夜她发现种下的东西都发芽了,而且不光发芽,还窜出了好高一截,上面还结了花苞。
看样子这次种植能够成功啊!
再加上已经到了乐城外,她打算进城当点东西,然后再买点盆盆罐罐用来集水,顺便买点这个时代的种子,这样逃荒路上她就不慌了。
只是门口官兵太多了,村长江大工有点发怵,便找到了江南。
“我说江南,你给好些人瞧过病,能说会道的,要不你去问问看让不让进?”
“成吧。”江南颔首,“我回来之前,大家就在这儿待着,谁也别乱跑。”
江大娘却有些担忧地拉住了他,“听老人们说,以前逃荒的人要进城,都被打个半死,你可留心着点1
“娘放心,我好好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虽然带着一脸泥污,衣衫也破败不堪,但江南却隐隐透出了一股镇定坚毅的气质。
何田田比他们谁都想进城,于是赶忙道:“江大娘放心,我跟着一块过去,要是官兵为难,我定赶紧拉着江六哥跑。”
这些日子在外人面前,何田田都是一副温婉的形象,没有一个人想到,那夜把胡三弄死,把土匪吓跑的竟然是她。
江银倒是说来着,可谁能相信何田田这么个胳膊只有筷子粗的小妮子,竟然能够勇斗大汉?
只有何翠翠心里有数,不过那是她二姐,她才不会多嘴呢!
于是江南跟何田田就在百众瞩目下往城门方向去了。
路上,江南悄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在说什么?”何田田故意纯真地看着他,好像听不懂。
江南扶额,这小丫头,起初看着以为挺厚道,谁知道鬼精鬼精的。
哦对了!她不是小丫头,她和自己同年,今年都十五了……
据说生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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