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嘉妍所料,天一亮,曲松村加上练阳村几十个村民都站在她家院门外,听见动静了,纷纷敲门。
惺忪睡眼的琦儿顿时吓得往季成泽身后藏,唯恐那些人又是来捉他去祭天的。
白嘉妍让琦儿进屋避着,跟季成泽一起去开了门。
大伯母一想起昨天被白嘉妍指着鼻骂的情形心里头别扭得很,但一想到家里娃还张着嘴等水喝,也只好催促自家大老爷们上前去要水。
曲松村那个神女据说只看山的走势就发现白家后山河床底下有暗河,结果偏在打井时候让白嘉妍夫妻俩给看见了。
得知了消息练阳村也坐不住了,纷纷来要水。
白志宏被娘儿们一推,也只能带着讨好的笑,腆着脸表示想去打水喝。
身后的村民纷纷附和:“诶,是是是,既然你们家有水,我们也有活路了!”
“可不是嘛,肯定是老天爷看我们太可怜了,悄咪咪的给咱们赐水喝呢!”
白嘉妍冷哼,“昨天不是还想烧我儿子祭天吗?怎么,今天来求我给你们水喝了?我告诉你们,就算是老天爷给的补偿,那也是给我儿子的补偿,可不是给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蠢货。”
季成泽想起昨日的绝望,心有余悸。若她没回来,琦儿能有几分可能活下来?
白志宏眼看白嘉妍语气强硬,不好劝,只能转而求助季成泽。
“小季啊,你劝劝嘉妍,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家渴都要渴死了,就大方点,让我们打口水喝。”
季成泽面色铁青,他向来温和,不与人争执,可那也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白嘉妍看出季成泽压抑的怒火,赶紧推了他一把,“去给琦儿做早饭,他爱吃水煮蛋,你记得多煮一个。”
季成泽深深看了一眼白嘉妍,直到将人看的不自在了,他才轻拍了白嘉妍的肩膀,低下头,吐出气,在她耳边低语:“先拖着,等他们求你,你再答应,一缸水一文钱。”
白嘉妍眼睛一转,精光乍现。
“两文,不讲价!”她笑嘻嘻的冲着季成泽道。
季成泽无奈,看着白嘉妍毛茸茸的头顶,下意识伸手去摸摸,等将人摸得不自在了,才想起来,自己摸琦儿摸得习惯了。
只剩下白嘉妍一人在门口跟这些村民对峙,白志宏知道这个侄女不是个软和性子,顿时犯了难。
周氏想起家里那个渴的嘴唇子裂的一道道的小孙子,心里泛酸水,心一横,赖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了一口水,为了活下去,她也不管了。
“哎呀~逼死个人了!这跟逼我们去死有什么区别呀!我到不如回去撞了墙死了算了!亲生的侄女啊!一口水都不给!”周氏铆足了劲,今天就是要搞到水喝,最好把那地下暗河从白家手里拿过来。
成为练阳村公有的,那说不定还能借着井跟邻村讨点东西来。
在场的心里都门儿清,包括那个五十多岁,长着白胡子老村长,他惦记曲松村那块五亩的肥土地好多年了。那块土地种出来的粮食天生就要比普通土地多一倍,等要过来了,练阳村可不就富了吗?
到这儿,老村长便拿出姿态来压白嘉妍了。
“没错,一家人说不出两家话,她也算你家亲戚,一口井而已。”
白嘉妍一看这贼精明的老村长开口了,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有内容,一旦她同意周氏来喝水,这整个村子都打着亲戚口号来蹭水。
“不可能,这是我家的地盘,要喝水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水。”
白嘉妍看着不远处曲松县的那些人,又看了看近处的练阳村村民。
一视同仁说道,“我不管是哪个村子的,来打水一口价,一缸水两个铜板。”
“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丫头!咱们好歹同村,你也好意思要钱?”老村长气的吹胡子瞪眼,拐杖将那地都戳了一个窟窿。
曲松村村长是个老实巴交的,听了这话倒觉得走了运。
“你这话就错了,人自己家的井,肯给你们打水喝就已经是慷慨至极了,一缸水省着点够我们家五天了,两个铜板不算贵,这生意,我曲松村同意了!”
随即掏出十个铜板,递给白嘉妍,然后带着自己四个儿子抬着缸往后山去了。
曲松村有人带了头,后头的人为了水也都纷纷交钱。有几个练阳村的看着眼红,也加入了交钱的队伍里。
闹了一出的周氏完全没想到这个结果,愣在地上像个傻瓜。
“大伯母,你不会真的以为撒泼打滚有用吧?昨天你撺掇他们要烧死我儿子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这样吧!昨天在场的村民我都记得,栓子家、老郭家、铁匠老牛家、还有大伯母一家、你们上别处找水喝去吧,我不卖你们水。”
点到名的村民浑身一怔,原本愤怒的眼神一看到白嘉妍那比他们还要愤怒的眼神,一下子就萎了。
昨天因为一个江湖骗子,他们差点烧死一个四岁大的孩子!也不知当时心里头被那个术士怎么蛊惑的,真当是猪油蒙了心,害得自己没水喝。
一上午过去,白嘉妍足足赚了两百多个铜板。
这大旱连续了四个多月,但村民手里头还有点银子就是因为曲松村和练阳村中间地方有个天然的采石场,里头采出来的玉石远近闻名,因此庄稼虽然没了,但采石场开采力度却加大了。
也包括没了水的白志宏一家子,本来只有家中大儿子在采石场挖石头,现在周氏也不得已都来干活了。
不为别的,现在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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