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萧怀瑾与尹轻轻还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没个消停时候。
在这期间,县官每每来向尹轻轻套取萧怀瑾的消息,她便学足了街边悍妇的模样,拉开架势就是一通哭诉。
哭完闹完,尹轻轻眼泪都没有一滴,拿了银子,转头就走。
一开始,县官还暗自窃喜,幸灾乐祸。
可他毕竟不是傻子,时间一长,县官才慢慢回过味来。
他被尹轻轻骗去的银子,跟流水似的没个头。可他从尹轻轻处得来的消息,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就连惠王萧怀玉那边,对他也是多有微词,甚为不满。
不满又能如何?
萧怀玉早有嘱咐,这尹轻轻打不得、骂不得,县官是说也说不过她,骗也骗不过她。
她就跟个滑不留手的电鳗一样,捉不住就算了,还反被电的七荤八素。
县官也不是没有试过,削尖了脑袋寻尹轻轻个错处,然后再去萧怀玉那里,狠狠地告她一状,让她成为一颗废子,被萧怀玉彻底废弃!
可是,且不说这尹轻轻胡搅蛮缠的本事无人能及,但就她那破绽百出,可又无迹可寻的行事作风,便让县官吃了不少瘪!
县官是用尽了手段,也没能抓住她一点有用的把柄。
到头来,名义上是县官受命于萧怀玉,实时监视尹轻轻的动向。
实则,县官却是处处受尹轻轻钳制,根本就拿她无可奈何。
正因有了尹轻轻的帮助和掩护,萧怀瑾才能更加方便的进出行事。
这大半年来,他暗中培植的武装势力与人脉,已日趋壮大。
远的不说,眼下整个蜀地,早已在萧怀瑾的掌控之中。拿下蜀地,画地为王,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
萧怀瑾看着尹轻轻,认真翻看着账簿的模样,忍不住拿过她手中的毛笔,随手放到了一旁。
“娘子,说起来,你如今即便不是富可敌国,也为期不晚了。可却还要过这种粗布麻衣、粗茶淡饭的日子,真真是委屈你了。”
“委屈吗?我倒不觉得!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生活的真谛,大抵如此了吧。”
尹轻轻一边说着,眼神还不自觉的瞥向面前的账簿。
看着尹轻轻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萧怀瑾不禁轻声失笑。
“娘子,你这全身心的都浸在账本里,一边数着银子,一边说要恬淡生活,还真是一点都不违和呢1
“自然!数银子只是我的一个兴趣爱好而已,与市侩铜臭无关!日子过得是否恬淡,也都不耽误我数银子呀1
萧怀瑾被尹轻轻的歪理邪说逗笑,伸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
“歪嘴念经,就你有理1
这边儿,萧怀瑾夫妇二人正你侬我侬的相聊甚欢,那边儿,“不速之客”便已不请自来了。
“请问,轻轻姑娘可歇下了?夤夜冒昧造访,实属无奈,还望见谅。”
听到门口有声音,尹轻轻竖起耳朵,侧耳听去。
陶疆居于侧屋,离院门更近,他听到有声音的时候,便披上外裳,快步走了出来。
“唐大夫,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小陶疆,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不知……令姐轻轻姑娘可歇下了?”
陶疆不善扯谎,只能闷头轻轻应了一声。
“嗯。”
唐寅的视线越过陶疆,远远地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正屋,心中已然明了。
只是,他这心里面,没来由的隐隐抽痛了一下。
就在唐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候,就看到萧怀瑾不知何时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长身而立,一脸闲适的倚在门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唐大夫这是睡糊涂,犯了游魂症吗?深更半夜的赶来我家,不知有何贵干呀?”
尹轻轻听到萧怀瑾这话说的,赶忙隔着棉帘子,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萧怀瑾也不理会尹轻轻的提醒,只向后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别管。
“萧公子也在呀,那便再好不过了。在下冒昧,有几句要紧的话想与轻轻姑娘说,不知方便与否?”
萧怀瑾冷嗤一声,看向唐寅的目光,也不加掩饰的翻涌着怒意。
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是那座坟炸了,让唐寅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溜达出来了。
这里是他的家,唐寅要找的,是他的娘子,他不在这里,难道该在唐府不成?
萧怀瑾心中郁愤,可冲口而出的,只有三个字。
“不方便1
可与此同时,尹轻轻担心萧怀瑾言语不善,若是再跟唐寅起冲突,便真是不妙了。
于是,尹轻轻不顾萧怀瑾的警告,赶忙紧了紧身上的褂子,快步走了出来。
“唐大夫来了,快请进屋坐。”
“不了,轻轻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1
尹轻轻也不想,可眼下这种情况,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先将萧怀瑾劝回了屋子。
安抚下萧怀瑾这只炸毛老虎后,尹轻轻这才快步走到唐寅面前。
“唐大夫,这么晚了,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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