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历二四九年,疑有神人负山而掷,引发地龙翻身,左近州县损失惨重,京师亦有震感——《搜神记》
大乾王朝,雍州,黑水县
十日前的一场地龙翻身,让这座昔日颇为繁华的县城受创不小,不知让外城多少穷苦百姓流离失所,痛失亲人。
好在官府及时组织青壮清理废墟,维持秩序,如今倒也恢复了些生气。
内城的情况自然好的多,盖因住在这里的往往都是些非富即豪的士绅权贵之家,在建造府邸之时往往不吝金银,其房屋牢固程度自然不是寻常百姓所能媲美的。
再加上事后及时修缮,除了有限几个倒霉蛋不巧被砸伤外,其余大都安然无恙。
“痛!痛!痛!”,这几个损友也太不讲究酒德了,老子交友不慎,往后打死也不多喝酒了。
心里愤愤然的林誉忍着头痛奋力睁开了眼睛,可此时映入眼帘的却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布满蛛网的破旧出租屋房顶。
而是雕梁画栋的古风华美屋顶,甚至他一度以为自己喝酒出现幻觉了,为此还反复闭上睁开几次眼睛,可现实终归是现实。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前世蓝星的自己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牵挂,何况现在这个倒霉家伙还和自己同名同姓,就连长相也颇为相似”。
坦然接受了前身记忆的林誉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摸了摸盖在身上的青色丝绸薄衾,入手一片清凉,柔软平滑。
“吱扭”,一个约莫十三四岁,身穿一件粉红色对襟圆领中衣,长着鹅蛋脸的小丫鬟。
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正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苏醒过来的林誉。
“少爷,您醒啦,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去”,说完也顾不得放下手中的汤碗,端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去的小丫鬟,林誉只得尴尬的将停在半空中与之打招呼的右手缩回到床榻上。
不大一会,一位上身着紫罗兰色三镶盘金蝴蝶纹立领中衣,下身着宫黄色底掐牙水草纹曳地裙,年约四十的风韵妇人便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及至床前便将林誉的双手紧紧握住。
“誉儿,头还痛不痛了,那日院中的一颗桂花树突然倾倒,刚巧不巧的砸到你,一下昏迷了过去,可把为娘吓死了,若是你有个万一,为娘也不活了”。
看着面前这位爱子心切的美妇,鸠占鹊巢的林誉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惭愧。
在前身的记忆中,这位娘亲对其前身可真真是溺爱非常了。
假如他要上房揭瓦,她这个当娘的也会搬来梯子,同时在一旁小心守着,生怕有个万一。
“誉儿,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美妇关心的问道。
接着又转过头对着秋蓉吩咐道“快快去前院把张神医请来,让他再来为誉儿诊治一番”。
“孩……儿……让母亲……担心了”,躺在床上的林誉默默的在心底对前身道了个歉,并承诺会好好替他尽孝。
当他在心底里言罢这一切,整个人似乎由内而外轻松了些,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身体不协调的怪异感。
“哼!慈母多败儿!”一声突如其来的不满声打断了母慈子孝的美好温馨时光。
躺在床上的林誉不用看来人,也知道是自己的便宜父亲来了。
根据记忆,便宜父亲名叫林浩然,在黑水县城也是有名的士绅,虽未考中进士,但好歹也是举人出身。
再加上在朝中担任吏部侍郎的兄长,整座县城即便是县令大人见了也不敢托大,并且还得亲切的称呼一声仁兄。
“嗯?”林氏扭头直盯着来人,目光好似刀子般,扫了过去。
目光所及,所有的下人们都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脚尖,大气都不敢喘,顿时房间内的空气如同凝滞了般。
“老爷夫人,奴婢把张神医请来了”!
正当林老爷讪讪不知如何回答自家夫人时,丫鬟秋蓉一边往里递着话一边引领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之前恍若按下暂停键的房间蓦然鲜活了起来,一旁的下人们也终于松了口气。
“烦劳张神医了”,心中大呼侥幸逃过一劫的林老爷很是礼貌的说道,同时暗中又向自家夫人传递了一个讨饶的眼神。
“张神医,誉儿刚刚醒来,还请您再给瞧一瞧”林夫人迅速收起了刚才的威严,和声细语的说道,同时还让开了床边,方便神医上前诊治。
“林老爷林夫人客气了,神医之名万万不可当,医者仁心罢了”,一边捋着花白胡须说着话一边坐到了旁边下人搬来的矮凳上。
待把药箱轻轻地放到脚下,卷了卷衣袖这才开始为林誉诊治。
张神医年约六十,祖上八代尽皆在黑水县行医,口碑名声也就一点点慢慢积攒下来。
到如今不止本县,就连州中也不时有达官贵人前来请之为其看病。
张神医先是看了看林誉的舌苔与眼睛,然后又接着把了把脉,大约过了半炷香才将手收回去。
紧接着便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面上还时不时闪过一丝疑惑。
莫非誉儿受伤不轻?一直盯着张神医表情的林夫人心里嘎嘣一下,眼睛似乎有泪光闪过。
就连一向对小儿子颇为严厉的林老爷见此情形面上也是一片焦急。
尽管二人心中担忧不已,但也不敢出声打扰张神医。
“让林老爷和林夫人久等了,誉少爷已然无恙,只不过神魂似乎有所损伤,不过不妨事,稍后我开副养神安魂的方子,你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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