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体内那丝修习《长春功》所得气感的作用,一夜未睡的林誉非但精神出奇的好,就连饭量也比往日翻了一番。
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林父吹胡瞪眼,林母满心欢喜。
不过林父林母也未往深处去想,只当是他大病初愈的自然反应。
用过早饭,林誉打算出门逛逛,虽说脑海中不乏城内的记忆,但终究还是想亲自看一看。
刚走到前院,就见一个面相憨厚,身着浅色粗布长衣,年约二十的轻壮迎了上来。
“少爷,您要出门?是骑马还是乘车?”
林誉脑海中有此人的记忆,名叫林二牛,是林父给自己安排的贴身常随,他家三代皆在林府当仆,忠心可嘉,因此得以赐姓林。
“二牛,今日少爷我既不骑马,也不乘车,只是上街随便逛逛”,林誉心中早已另有打算。
“那二牛陪着少爷,以防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您”,二牛拍着胸脯道,其实二牛心中更怕自家少爷到街面上惹是生非。
“那你就跟着吧”,林誉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大门的方向。
整个黑水县城有内外之分,内城多是官绅富商的居所,沿着夕水大街,从南走到北大概有四五里的样子。
“这个黑水县倒比蓝星上的古时县城大了不少”,看着街道两旁热闹的各式门店铺子,林誉不由轻声赞道。
“少爷,您刚刚说什么?”,林二牛一脸茫然问道。
“呃,没什么,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林誉挥了挥手,没有再言语。
林誉不肯多说,身为下人的二牛自然不好多问。
出了内城,便是外城,其实最早的时候黑水县是没有内外之分的。
只是后来,黑水县依靠着黑水河水利优势,逐渐成为了雍州与越州的商埠中心。
每年来自南荒的茶盐药矿源源不断经越州北上,再经黑水县周转,沿黑水河一路向东。
货物及至扬州,最终会沿乾京大运河一路向北直达京师,由此水路也愈发受到乾皇重视。
黑水县也是趁此东风逐渐兴旺起来,短短百余年间便由过去只有几千人口的下县,发展成为了如今户籍人口约有十余万的上县。
后来,随着来黑水河讨生活的人越来越多,官府为了方便管理,就在原先规模的基础上向外扩大了一倍。
这也就是外城的来历了,只不过和内城的平和相比,这里如同一个张开大口无尽吞噬的怪兽。
总之,离内城越远,就越不安全,特别是在黑水河码头周边,每隔两三天就有一场大规模械斗。
就连那正经本分的打鱼人,也时不时会有泼皮无赖上门索要好处,一个不从便是拳脚伺候。
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在外城讨生活的人都是拿命在博。
出了内城门便到了外城地界,和内城的光鲜亮丽相比,外城倒像是黑白世界。
离城门近些的还好,多是青砖瓦房,再远些的便都是黄土茅草屋了,林誉一路默然前行。
“少爷,不能再往前面去了!”二牛快走两步赶上前说道。
“不妨事”,林誉知晓前面就是码头区域,二牛因为担心自己出事所以才出言阻止。
看着自家少爷信步向前走去,二牛原地顿了顿脚,又赶忙跟了上去。
若是少爷有个差池,自己回去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
不提二牛心中如何焦急,只见林誉登上河边一个高处,正放眼四处望去。
“这黑水河倒是宽阔,看样子差不多有一里宽”,林誉看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赞道。
“少爷,可不止哩,听说下游河更宽,有的都有二三里”,却是二牛在一旁搭话道。
“那有空倒要去看看这一江河盛景”,林誉收回目光向下游望去,心中突然有了出行的冲动。
“那边怎么回事?,二牛,过去瞧瞧”。
林誉回过头来,朝着百米远的一个码头栈桥走去,那边人聚成一堆,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少爷,别过去!”,来过码头接送货物几次的二牛哪里不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那边扎堆聚在一块的人群,无外乎就是些苦力因为工钱与管事的起了争执,这在码头早已司空见惯。
不过这万一闹起来,要是少爷有个闪失……此时的二牛根本不敢想象后果。
“秦管事,当初您可是允诺俺们一天三十文钱,可临了怎么就变成了十五文钱”。
循着人群缝隙,走到跟前的林誉定睛瞧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麻衣赤膊打扮的当头汉子,在质问一个穿着褐色长衣的山羊胡老头。
汉子身后跟着十来个同样打扮的轻壮,个个神情愤懑,目红耳赤。
山羊胡老头身后也有十来个帮手,只不过个个身着黑衣,拿刀弄棒,目光阴狠。
眼睛瞅向哪里,那边围观的苦力就齐齐退后一步。
“李虎,你可是想清楚了,在黑水河码头得罪了我们长河帮,可就再也找不到活计了”,山羊胡轻蔑的嗤笑道。
“哼,若非你秦管事逼迫太甚,俺李虎又怎会如此”。
叫李虎的汉子双拳紧握,青筋直冒,很明显在极力克制。
“既然你们不要,那这每天十五文的工钱也就没了”,说罢又朝后挥了挥手。
“给我狠狠教训一下这些苦哈哈,不过注意分寸,别打死喽”,秦管事补充道。
眼瞅着这边马上开打,围观的众人是纷纷退后,一下就把站在原地不动的林誉和二牛凸显了出来。
“这位公子,刀棒无眼,烦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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