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家丁拿灯笼来一照,才见竟是水老爷三房妾室,芸婵姨娘的随侍小厮——阿卢。
阿卢并不是水府家生奴才,而是芸婵从娘家带来的,平时就惯会偷奸耍滑的主。
水洛城一见是他更气不打一处来,先怒踢两脚,叫人绑住抓回府里。
当夜,府邸上房热热闹闹吃饭看戏,后殿空房里却杀气重重。
水兰霜推说有些晕酒,辞别众人要回房歇歇,其实是来到空房审问阿卢。
阿卢一开始还狡辩说是出去遛弯散酒气,根本不是跟踪大公子,后来受不住怒打逼问,终于说出实话。
原来芸婵让他时刻盯着大公子,但凡有任何举动都要汇报。
水洛城厉声喝问:“她让你监视大哥意欲何为?”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
水洛城还要打,水兰霜制止弟弟:“先别打了,谅他也不敢说谎,这件事不能急。”
水洛城问:“如今该怎么办?”
水兰霜斜倚在黄花梨太师椅上拨弄指尖蔻丹,语气森冷:“阿卢,你若是想活命,就依照我的吩咐去做,可肯么?”
“肯,二小姐,小的命全在二小姐手里,请二小姐吩咐就是。”
阿卢惜命,自然对水兰霜言听计从。
“那就好。”
水兰霜放下手瞪住他:“现在你就装作无事样回到芸姨娘那里,然后将她一举一动都告诉我,可懂?”
“奴才懂,奴才知道,知道……”
阿卢忙不迭答应。
水洛城命手下人给他换了新衣衫,又用药酒擦拭脸上伤痕,然后放阿卢出去。
这里水兰霜细细思索一回,芸姨娘本是水老夫人的娘家外甥女,因家道中落被老夫人收进府里做妾室。
如今老夫人在外养病没回府,芸姨娘也算是有依仗的人,若没有真凭实据还动她不得。
思及于此水兰霜先稳住水洛城,姐弟俩也若无其事般回到前殿看戏喝酒,只见芸姨娘正和旁人说笑,没察觉分毫。
水兰霜暗思片刻,斟满酒杯走过去,巧笑:“芸姨娘,兰霜来敬你一杯。”
芸姨娘正和明文公夫人说话,瞟了水兰霜一眼冷笑:“哎呦呦,今天的寿星又不是我,二小姐怕是敬错人了吧?”
说着话,手也根本没去动酒杯。
明显不给水兰霜面子,周遭人看了这一幕都悄声议论起来,弄得叶明若脸上都下不来。
叶明若在旁圆话:“芸夫人,暖儿是晚辈,敬您一杯是应该的……”
还没说完,就被明文公夫人喝住:“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闭嘴。”
叶明若被一喝登时不敢再说,眼巴巴看着水兰霜。
芸姨娘满脸不屑:“我可不敢当二小姐的酒,我不过是侧室,连宫赐贺礼都轮不到我的份,怎敢喝二小姐敬酒。”
水兰霜大怒。
原来芸姨娘是嫉妒她得爹爹厚待,越了辈分得到宫赐物件,所以在这里当众给她没脸发泄恨意。
旁侧也有人放冷话:“人都说水家二小姐伶俐,如今看可是伶俐过了头,连尊卑都没了。”
“可不是,我还听他家下人说水二小姐仗势凌人,连下人都苛待。”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叶明若身为外人不好多言,只怜惜看着水兰霜。
水兰霜却并不现恼怒之色,反和缓笑:“暖儿怎敢再姨娘面前越矩,这酒姨娘喝不喝都没关系,只是怕旁人见了还以为姨娘小肚鸡肠,尖酸刻薄,爱财如命就不好了吧?”
“你……”
芸姨娘瞪起眼睛,水兰霜虽面色谦和,但话里话外明显是在骂她。
旁人有的忍不住笑出声,芸姨娘脸上下不来,待要说什么就恐水老爷生气,便怒气冲冲回房了。
水兰霜才得意对叶明若做了个鬼脸。
这正是她的计策,要芸婵早点儿回房去见阿卢,且看她接下来有何动作。
水老爷对这边事毫不知情,戏酒结束后众人回房。
水正然接到的信也不过说家庙里有人生事打架,他怕惊动旁人,便悄悄去料理一会,回来了也没跟人说。
阿卢却在房里告诉芸婵,说水正然今晚又去见了贺燕部的人,还拿回来了一封密函藏进书房。
芸婵听了面露喜色:”这可是天助我也,你可看到大公子把密函放在何处?”
“书房。”
“好。”
芸婵点头:“你去继续盯着大公子,明天一早我亲自去盗密函。”
“是。”
阿卢答应着出门去,自然是先去给水洛城回话,水洛城便安排数十个家丁在书房周围埋伏下了。
不过那芸婵倒也谨慎,一整夜没有露面。
眼看天就要亮了,水洛城趴在房顶上困得直翻白眼,水兰霜也睡眼朦胧。
正困得不行,忽见一个做丫鬟装束的人鬼鬼祟祟走进书房。
水兰霜忙推水洛城:“快醒醒,她去偷文书了。”
水洛城立马瞪起眼睛看去,就见那丫鬟四下张望着从书房里走出来,面相果然就是芸姨娘。
水洛城愤愤然:“枉我一直敬待她,原来竟是个奸诈妇人。”
水兰霜忙捂住他的嘴:“小点声,现在不急恼怒,要把她揪住才算出口恶气。”
水洛城点头,和姐姐一同爬下房檐。
只见芸婵进入书房不久后便出来了,开门谨慎四下打量,将文书裹在怀里快步走出来。
“站住!”
水洛城大喝一声拦住她。
水兰霜寒着脸色踱步过去:“芸姨娘,你这一身丫鬟打扮是要作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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