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次,谁是你爹爹?”语气重新归于平静,许庆华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抬起眼皮子瞧着许清如。
“你就是个恶魔!”许清如撕心裂肺,刘重痛苦的样子,让她心里一阵揪心的痛:“求求你了,只要你放了他,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
许清如的回答点燃了许庆华心中的怒火,手中的扳指骤然落了地:“真是执迷不悟啊,耐心都快要被你耗完了。”说着,他从站起身,扭着脖子活动了活动筋骨,从一旁的壮汉手里夺过了大刀,一步一步朝刘重走去。
“你要做什么!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不知道许庆华朝刘重走过去要做什么,但是第六感告诉许清如,必须要拦住那个恶魔。
只是长期受到大伯母一家虐待的少女,怎么能抵得过绑住她的两个壮汉呢。
无论许清如如何挣扎,她的双臂还是被控制的丝毫不动。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从额上流下的血进了刘重的眼睛里,他只觉得浑身酸痛的快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但是他不能倒下。
裴逸歌躲在了角落里,平日里好看的双眼现在盛满了恐惧,纵是成为了疯子,她也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趴在地上的刘重察觉到了裴逸歌在注视着自己,他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歌儿别怕,我没事儿。”
说着,刘重咧开了嘴角,露出染上血的牙龈,努力给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裴逸歌看着刘重对自己笑,她也傻乎乎的开心笑了:“阿重,没事,没事。”
两人的安慰在许庆华的眼里格外刺眼。
笑的那样开心的裴逸歌,应该是属于他的!不管裴逸歌落魄成什么样,成为疯子也好傻子也罢,都应该是他的女人!
心中的怒火在此时到了顶点,轰的一下砰然爆发。许庆华高举起手中的大刀,冲着刘重使劲全身力气挥了下去。
“噗呲。”
长刀砍入皮肉的声音在许清如的尖叫声中格外刺耳,没了脑袋的刘重在原地摇摇晃晃,小山般的身子便这样倒在了地上。
许清如不敢相信的瞪大了杏眼,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爹!”
那个如同山一般伟岸的男人,总是会第一时间回应自己,笑眯眯的说:
“女儿,爹爹在呢,怎么啦?”
“欸!宝贝闺女,爹爹在这里!”
“爹爹来了!”
“.……”
只是这一次,那个咕噜咕噜滚到裴逸歌脚下的头颅,没能再回应许清如的呼唤了。小身子板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刺激,许清如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惊恐的裴逸歌,瞧着脚下熟悉的面容,在旁人眼里,正愣愣的发着呆。
“哈哈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家伙,敢跟我争!争我的女人,争的我女儿!啊哈哈哈哈!”刘重死了,许庆华杀红了眼,看着他倒在地上软绵绵的身子,觉得还是不解气。
没有片刻犹豫,他头也不回的发令道:“去,整个杏花村,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那些见过自己女人落魄样子的,一个都不能留。自己的女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心中明月,就算,就算她成了疯子。
当年坐在轿撵里的人儿,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怎么会成今日这幅模样。许庆华下意识的把错全部都归到了刘重身上,早把自己的责任抛的一干二净。
既然是刘重害的歌儿成了这幅模样,现在他突然觉得给了刘重一个痛快是个错误的决定。
看了眼侍从手中熊熊燃烧着的火把,许庆华冷冷的咧起嘴角:“来人,给我烧,明天天亮之前,不要让我看到这里有任何屋子存在过的痕迹。”
一时之间,滔天火光映着夜里都成了满目红色。婴儿的哭闹声,妇女的尖叫声,男人的反抗声,成为了杏花村最后的绝响。熊熊烈火吸纳村民的绝望为燃料,直到即将天亮之际,才意犹未尽的缓缓熄灭。往日里富庶热闹的杏花村,化作一缕缕灰烟,袅袅消失在了晨日里。
又是新的一天。
许清如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爹爹出镖回来了。
许清如挽着他的胳膊撒娇,他乐呵呵的拿出了糕点,糖果,还一脸羞怯的从袖中摸出一只簪子,说是特意给娘亲买的。
娘亲接过簪子,竟也害羞起来。就在许清如想把簪子给娘亲簪上时,许庆华突然带着一大帮子人破门而入,他二话不说,拿起大刀便砍向爹爹。
“不!!!”
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做工精美的绸布。许清如大口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一只浸了温水的帕子柔柔的贴上了她额头。
裴逸歌双眼红肿,但仍撑着笑意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许清如安慰着:“清如不怕,娘亲在这里。”
“娘亲,你,你好了?”
裴逸歌的话清晰通顺,全然没了之前痴傻道连话也说不清的模样,许清如担心这又是梦,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清晰的痛感从大腿上传来,许清如痛的龇牙咧嘴,傻乎乎地说:“不是梦就好,不是梦就好。”
知道了娘亲恢复了正常,她的话锋徒然一转:“既然娘亲神志恢复正常了,那爹爹在哪儿。”
瞧着许清如拧着大腿,确认是不是梦痛的皱眉的样,裴逸歌听到女儿询问爹爹在哪儿时,脸上刷的一下顿时没了血气。嘴唇颤抖的蠕了蠕,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出的话:“阿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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