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姚婆子和黄氏可真是黑了心肝的了,姚老大媳妇走的早,剩下两个孩子,还是自己的亲孙女和孙子呢,怕是捡来的孩子也不是这么个对待法,两天能不欺负这两个孩子一次,就算是不错了。”
“姚大壮也真是太憨厚了一些,傻乎乎的,挣点钱就被自己的老娘给拿去贴补二房了。也不知道剩下一点来顾着自己的小家。有这样子的儿子是福气,有这样子的男人和爹才真是倒霉了。”
“好了,你们说话小声点,一会姚婆子听见了,不骂你个狗血淋头。”
几个妇人手脚麻利,一个去烧热水,一个给姚禾盖了被子。还有的回家去拿了点米面过来做点吃的。
姚禾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家里面的情况她却是听了个清楚明白。死板冷硬的棉絮盖在身上虽然依旧没有暖和多少,但到底能够遮挡住灌进来的冷风。
不多时,一个有力的臂膀就将她揽了起来。将床上的干草往背后给她挪高了一些,方便靠着。“禾姐儿,来喝点热汤吧,我放了点葱姜在里面,散寒的。”是下院子里面的刘婶子,她声音刻意的放轻柔了一些,带着记忆里母亲的那种温柔。
姚禾就着那碗灌进去了大半,才觉得身体稍微的暖和了一些。身上也多了一些力气,“谢~谢~婶子。”姚禾嗓子肿的厉害,说话的声音嘶哑而又难听。
“小禾妹子,这么见外做什么,都是一个村儿的,你这弟弟也是傻乎乎的,怎么就不知道来跟我们说一声呢。”说话的是刘婶子的媳妇苏小玉,比姚禾要大上五六岁。她手脚麻利的将空碗给接了过去,又从包里面摸了一个干枣子塞在了姚禾的嘴巴里面。
枣子入口带了一丝丝的甜,也冲淡了她嘴巴里面的苦涩。“劳烦刘婶婶和苏姐姐出去照看我弟弟一二,别让我奶奶和婶娘欺负了他。”那小家伙小小年纪,在关键的时刻,宁愿自己挨打也要护着她。这份情,她怎么也不能视而不见。
从原主的记忆还有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来看,她那奶奶和婶娘心肝怕都是黑透了,才能够这么对待她们一家子吧。她觉得上帝把自己派过来,大约就是让自己来当救世主的。虽然现在她自己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放心吧,今天有我们在,你爹没回来之前,你奶奶和你婶子还不敢把你和你弟弟给卖了的。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情况去。”
屋子外面,村长请来的赤脚郎中也到了,郎中费了一番力气才给张傻儿检查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看着手臂上这一排整齐的深红牙印,郎中忍不住眼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请来看着种伤。这也是来的快,这要是来晚一点,怕是伤口都找不着了。
郎中见多识广在,知道这是妇人之间扯皮,这种事情在乡下见得多了。他捋了捋胡子,严肃的说道:“这伤不严重,只要不冻着,不剐蹭了。一两天就好了。”
赤脚郎中出诊一次,不过是十个铜板的诊金。连药方子都不用开。村长一手抱着姚姜,一手轻抚着姚姜的后背,念着都是一个村子的,他总是要帮着说两句的。“张夫人,你看赔偿金能不能少一些?”
姚婆子听了有了底气,村子里面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她和自己儿媳脸皮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梗着脖子和那些人对骂,硬是没有占据下风,大夫和村长的话,更是让两人顿时气焰更大了一些,“听见没有,张大姐,你儿子这伤口连个红都没见着,你好意思张口就是两百文,村长你也不要多说了,我说了要钱没有,要人他们张家就叫人来抬走就是了。”
里正听到姚婆子的话,只觉得她是蠢透了,这张家在隔壁村赫赫有名,家境殷实,本来几句赔礼道歉的话就能够搞定的,这姚婆子非要嘴臭的把这屎给搅烂了才罢休。他脸都沉了下来了。“闭嘴,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张婆子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伤的不严重。来这一趟儿媳妇没看上就算了,还倒让个小兔崽子给咬了,姚家人还辱骂自己儿子,这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姚婆子的话简直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她怎么都咽不下心里面的一口气,
她嘴唇挑起,笑的有些的凉薄,“人,我看不上!要死不活的,抬回去没得断了气也是倒了我家的门楣!两百文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我们就官府见。
“都是十里八乡的,你们应该也知道,我还有个儿子可是秀才老爷,在官衙里面当差的,你们说,若是让我那大儿子知道有人欺辱他的弟弟,他会怎么做?”
张氏的话轻飘飘的,却犹如一击重锤敲在姚婆子和黄氏的心坎上面。他们这才想起来,张家真不是他们能够惹的起的。
自古民不与官斗,官字两张口,上下都吃人。她可是听人说过那衙门里面的牢房阴冷又潮湿,老鼠猖獗的连活人都要啃咬。衙役还时不时的就要把人拉出去脱了裤子打板子。两人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却还想要嘴硬,“咬人的又不是我们,你去找那个小兔崽子算账就是了。你要是觉得生气,大不了你也让你儿子咬他几口还回来!”
村里的人听了这话,简直都想要骂两句混账玩意了,瞧瞧,这是亲奶奶和亲婶娘说得出来的话吗?刘婶子开口指责到:“姚婆子,你适可而止吧。”
张氏也是被这话给气笑了,“就没见过你这样子厚颜无耻的人,是他咬的人,可你们是她的家人。我自然要找你们说话。废话我懒得多说,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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