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总是带了清爽,夏锦城穿的肃正,身体都在华服锦缎里捂着,他不时地用手掌扇着的不是蚊子,而是呛人的劣质熏香味道。
“快拿走!”他捂着鼻子,被呛的直咳嗽的他十分嫌弃,他表示宁可被蚊子咬死也不要用这个熏香了!
“夜来香虽然味道刺鼻了些,赶蚊子是极好的。”花玉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言语冷淡的说道:“不喜欢您就回屋吧。”
夏锦城见她来了,又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生气的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放下手,挺直了脊背,仰面应对烧出了黑星乱飞的夜来香炭火。
花玉对这样的背影印象极深,这是死前,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背影。
生死都一起面对了,他现在一副小孩发脾气的模样,她却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花玉忍俊不禁:“夜深了,王爷不睡,妾身也不敢睡,王爷想喂蚊子还是看星星——”她走到他身侧坐下,轻呼了口气:“妾身陪你一起坐着吧。”
夏锦城一个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手掌给她当了垫子。
花玉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王爷,你——”
夏锦城见她是一个好心不当好报的,气的抽回手抱成了拳:“地上凉,本王好心……哼!”
花玉不知是这个缘故,看夏锦城又气又委屈的别过头去,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王爷,妾身——咳……”
夏锦城听花玉咳嗽起来,自己也跟着一起,未经处理的夜来香燃烧实在是太呛人了,他忙站起来大步的把花玉拉到院子里来,“真是太呛人了!”
守门的小童“砰”的一声将飞舞的黑烟拒之门外,好不容易呼吸了新鲜的空气夏锦城是万万不想再回去受一遍,他拉着花玉软绵绵的小手不肯松,可怜兮兮的说道:“阿玉,有蚊子叮我~”
花玉低垂着眼皮,视线落在他一双结实有力的手上,这双手的指节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刺刺的落在她的皮肤上,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她,叫人无法拒绝。
“既然有蚊子,那进屋里吧。”
夏锦城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她反悔似的,抿着唇,乖乖的拽着她的小手,在她身后跟着。
“咱们这是去哪呀?”夏锦城看着黑黢黢的四周,虽有星点宫灯指路,可是半个人影也不见,清冷的很,这很明显不是前往光华殿的路。
花玉任由他拽着,一步也不停的朝前,黑夜是很适合怀念过去的,夏锦城对她太好,好到她几乎忘了这个男人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她需要看见囚笼叫自己清醒一点:“嫁进王府有些日子了,总是住在光华殿,传出去别人会诟病王爷沉溺女色,于王爷声誉不好。”
花玉清冷的嗓音叫这夜晚愈加孤寂,夏锦城的心几乎叫人死死的摁在冰天雪地里滚了一番,“噗呲噗呲”的又扔在地上踩了几脚,“阿玉,我有心的。”
他不肯走了,死死拉着花玉的手停在了原处。
“那你就当我没有吧。”花玉没有想收回手的意思,她希望他能自己放开。
夏锦城不想她竟是这番软硬不吃,“阿玉,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
花玉不想同他争吵,“夜深了,王爷若是不困,妾身先去睡了。”
夏锦城仰头面对漫天星河,内心狠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问这种话,万一她真生气了可怎么好!他深吸了一口气,拽着她软绵绵的手轻轻晃了晃:“那我也困了,阿玉,你带我睡一个吧,我保证,就只要一半的床。”
发誓只占一半床的夏锦城小尾巴似的跟在花玉后头,一路风月无声,行到上一世囚禁花玉的冷室。
夏锦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是不明白花玉什么意思,“这里——晚上漏风。”
花玉松开了他的手,推开门,望着星空下漆黑的一切,这里就算是闭上眼睛,她也能认得路。
“当心台阶。”说罢,她抬脚踏了进去。
夏锦城虽是得了她的提醒,却还是打了个趔趄。
“阿玉,你拉着我,拉着我。”
花玉有些嫌弃的说道:“王爷,冷室污秽,您不该来这。”
夏锦城也不知她是怎么了,只好自己冲上去拉她的手,“你自己的叫我王爷了,王府还有我不能来的地?”
花玉哑然:“这里长久没有人打扫,今夜,怕是您是睡不习惯。”
知难而退吧,夏锦城。
“没事,有蚊帐就行。”夏锦城挥了挥面前飞舞的蚊虫,“这里虫子太多了。”
夏锦城四处看了看,他有个习惯,会在每个院子里东南角修葺一个石瓮,放上火石和蜡烛,“阿玉,你在这等我一会。”
他小心的取了火石蜡烛,顺利的点上了火光。
昏暗的烛光下,花玉的一双眸子在明暗的交叠中,有无法言说的星芒:“是你放的?”
夏锦城一手握着蜡烛,一手拉起花玉的手,朝屋里走去。
“阿玉,当心门槛。”夏锦城找了找,发现没有烛台,只好吹了吹桌上尘蒙的灰尘,倒了燃烧后流下的烛液在褪色的桌面上,立好了蜡烛,屋里也亮了些。
这房间里的破坏超出了他的想象,蛛网在屋里安了家,灰尘恣意弥漫在空气里,呛得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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