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的老头,人称老伍头,江西九江人,两年前带着一个傻儿子,逃荒来到了广州,广州这边没有亲人,查不到什么,我已经派人到他的老家九江去查了,过几天就会有消息……”南松简单说明了老伍头的情况,忽然想起什么坚定地道,“那老伍头是个练家子。”
一般的人看不出来,但他的手指关节都很突出,只有习武学内家功夫的人才能分辨得出。
林成赞赏地颔首,又问,“他的腿是怎么瘸的?”
“这个还没查到。”南松答道,“听人说是被流民打残的。”
“你信吗?”林成手指轻轻敲着书案,目光看过来。
“不信。”南松道。
“继续查,要是他的老家九江也查不到,可以从他身边的傻大个开始查,我就不相信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窗外开始起风了,大风把门窗刮得哐当响,林成坐在书案前,倾耳听着窗外的风声。
一股风透心凉地吹进来,把书案上的纸笔吹得满地都是。
南松伸手关上了窗户,“大人,你是不是怀疑他跟书房的失窃案有关?”
林成没有回答,“最近广州城里多了很多来路不明的人,我们要多个心眼,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南松领了命令,转身准备出去。
林成叫住了他,“找个机会,试试他的功夫。”
窗外的风越刮越大,呼呼地吹着,时不时有东西吹落到地上的声音,这是台风要登陆的前奏,台风很快就要来了。
大风把苏玥家东厢房屋顶的瓦片吹翻了一大块,瓦片劈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碎成几瓣。这房间是苏青住的,苏青不在家,王氏让苏玥把床上的被子,房子的书籍抱到书房去。
“这可怎么办?”望着破了个窟窿的屋顶,大家都犯了难。
风越刮越大,又有两片瓦吹落下来,掉到苏玥的脚边,差点砸到她的脚,屋顶上破的洞在不断扩大。
家中的男人苏远山和苏青都不在家,马上要打台风了,王氏心乱如麻,急得团团转。苏玥见状过去挽了王氏的手臂,温暖的小手让王氏一下子安下心来。
作为如今家中唯一的男丁,小黑站了出来,“趁还没下雨,我们大家齐心赶紧把屋顶修好,要是再晚一点,暴雨来了,这么大的洞,雨水灌进来,整个家会被淹的。”
很快,有人去找梯子,有人去找锤子,有人去库房找新瓦片……
刚修好屋顶,就开始下雨了。
“阿弥陀佛。”王氏这才露出了笑容,安心地去厨房准备晚饭。
屋顶的洞修好了,大家都松了口气,苏玥跟去厨房帮忙,“娘,今天我们吃鱿鱼吧。”
泡发好的鱿鱼切成刀花状,跟蒜苗一起爆炒,出锅前淋上蚝油,想想就能勾起肚子里的小馋虫。
“好,晚上我们吃爆炒鱿鱼。”王氏笑道,“阿玥最喜欢吃了。”
苏玥朝人眯了眼笑。
后巷传来敲锣的声音,是知府府衙的人在风中敲锣呐喊,“要打台风了,各位街坊关紧门窗,不要外出。”
那人嗓门很大,声音很快被风声淹没了。
“还别说,这次还真让这个新上任的知府说中了。看不出来,这个后生还有两把刷子,年纪轻轻的,办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王氏叹道,“就这次打台风这事就能看出,林知府比柳知府强,以前的柳知府就知道做样子,每次台风一来,街上的暗道都是堵的,雨水没地方通,临街的商铺全遭了水浸。”
“没有真本事,怎么能做到知府的位置?”苏玥笑着,一边手里摘着菜,一边伸长脖子往锅里看王氏做爆炒鱿鱼。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鱿鱼出锅了,用白瓷碟子装了,苏玥接过碟子,用手拿了一块鱿鱼丢进嘴里,嚼劲十足,越吃越有劲道。
一家人用过晚饭,雨下得更大了,一阵接着一阵,天好像被谁捅了个窟窿,雨水倒灌下来,轰隆隆的雷声闪电把桂姐儿吓哭了。
风声雨声雷声交织在一起,注定这是个无眠之夜。
清晨醒来,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四周静悄悄的,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打开苏瓷铺子的门,街上满目狼藉。
大树横七竖八地倒在街道上,谁家的簸箕、扫帚、衣裳零乱地铺了一地,牌匾重重地砸在店门前……
大家却喜气洋洋地相互打招呼,如获得了新生一般。
对于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台风的广州城居民来说,只要人没事,其他都是小事。
有人忽然想起来前日打的赌注,一拍脑门,“哎呀,亏大发了,输了三百两银子。”
其他的人哈哈大笑,“都怪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小看了林大人。”
一晚上没睡,苏玥困得不行,吃过早饭,准备回房睡个回笼觉。
孙映莲和她娘一起过来了,温氏找王氏商量设粥铺救济灾民的事。
台风过后,很多人家里受了灾,房屋要修葺,家里浸水,一时半会开不了锅。这个时候,城中的几家大商铺都会设了粥铺救济灾民。因苏家生意做得小,之前几年刮台风设粥铺,几家大商铺都没有叫上苏家。
孙记烧腊生意慢慢地做大,挤身进了城中的大商铺圈,第一次去施粥,温氏心中没谱,想拉上王氏一块做个伴。
大人们在说话,孙映莲与苏玥交头接耳,“等会施粥,你去吗?”
苏玥朝人挤了挤眼,“我爹和我哥都不在家,我肯定要过去帮我娘的忙。”
“那我也去。”孙映莲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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